李員外一麵跑一麵想,他等下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趕快買把劍或刀。
要不然在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情況解下,保不準什麼時候又再會碰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和莫名其妙的人。
另外他心裏已明白歐陽無雙為什麼會恨自己恨到那種程度。
敢情是有人假冒了自己占了歐陽無雙的便宜,而留下了爛攤子等自己去收拾。
他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更不知道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為什麼歐陽無雙會認不出來那個人?
但是他已肯定了一點,那個痛快過後等著自己付錢的人一定是自己的朋友,而且還是了解自己屁股上有什麼玩意的朋友。
他已暗暗起誓,一定要把那個混蛋給揪出來,要不然自己連羊肉味都沒聞到,就弄了一身騷豈不冤枉?
可是他卻想不出來有誰會那麼缺德?而又知道自己屁股上的“暗記”?
小呆?!
李員外煞住了腳步。
難道會是他?!
如果不是他。他為什麼會那麼聽話?歐陽無雙要他殺自己,他就要殺自己?
難道他這麼做全為了掩耳盜鈴?
最重要的一點是自己身上的胎記除了父母外,也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李員外站在陽光下,流的卻是冷汗。
一個人如果發現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竟是欲陷害自己於不義的人,那麼他豈能不流冷汗?
那把刀,那把殺死姚堂主的刀--
紊亂的線堆,如果找到了線頭就很容易理出一個頭緒來。
李員外想到了為什麼一把殺不死人的刀,會變得可以殺死人。
因為小呆是故意的,他想讓自己千百萬錯覺,可見得他早有殺自己之意了。
“好、好,好個‘快手小呆’算我李員外白為你流了那麼多眼淚,我真沒想到你會是這麼一個狼心狗肺的人……”李員外瞪著天際恨聲的罵著。
“他媽的,這才真叫惡有惡報,不過你也死得太痛快了,竟害得我永遠也翻不了身,你……你這下三爛,還真有一套,就是死了也不讓我在世上有好日子過,真狠,你他媽的真夠狠……”
李員外現在的恨意,恐怕找著了小呆的埋骨之所,也會把他從土裏揪出來狠狠給上幾個耳括子。
何謂“屋漏偏逢連夜雨”?
李員外現在就碰到了,而且不是小雨,還是傾盆大雨。
李員外不明白為什麼每天自己在躲雨的時候都會碰到一些不想碰到的人。
雖然現在天已快黑了,而且還下著大雨,但是站在這座破亭子裏,李員外已看到了這個黑衣蒙麵人正往自己這裏奔來,而且人家也好像發現到了自己。
“好巧是不?蒙麵大哥。”李員外嘻嘻笑著,並向來人打著招呼。
“人生何處不相逢,員外李,看樣子我們的舊帳是誰也躲不掉了。”蒙麵人一進了亭子後也漠然的說。
“我好像記得人家曾經叫你秦少非,怎麼?你難道真做過見不得人的事?為什麼老要蒙著麵呢?”
“員外李,我希望你的功夫也要像你的嘴一樣厲害才好。”
“唷!幹嘛呀!上回我已糊裏糊塗的和你打了一架,怎麼事隔那麼久,你的氣還沒有消啊?”
冷哼一聲後,蒙麵人說:“本來事情過了也沒什麼,可是你的嘴太可惡,我難以咽下胸中之氣,另外我想證實一下到底是誰把誰打得對方滿地找呀。”
敢情人家還記得自己調侃對方的話。李員外實在很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動手,可是看樣子人家卻非打不可。
“唉!我真服了你了,為什麼你一個大男人度量卻那麼小呢?”李員外歎了口氣說。
“少廢話,員外李,今天我倒要看看還有誰會替你撐腰。”
“何……何必呢?在這下雨天,這兒又隻有我們兩個人,我們聊聊不是很好?為什麼非要兵戎相見?再說我又沒偷了你的老婆又有什麼解不開的結呢?”
李員外這個人說著說著老毛病就犯了,好像他非得占人家的便宜才過癮似的。
“員外李,你這滿嘴大糞的東西--”
驀然怪叫一聲,李員外閃至一旁,並且口裏怪叫著:“喂,喂,你這人怎麼說打就打……”
手下不慢,蒙麵人桀桀笑道:“這可是跟你學的,我的乖孫子,你就生受了吧!”
“娘的,秦少非,你可真是狠哪--”
李員外一天之內連經二戰,沒吃沒喝,體力早已不濟,再說這叫秦少非的蒙麵人本就不弱,手中長劍在雨夜裏更像一道閃電,毫不容情的劈落。
於是優敗立見,李員外那襲新衣原本已破裂不堪,現在更好,就算乞丐吧!至少也沒他穿得那般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