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放手……”
“不放。是你跑來招惹我的,你休想說走就走,說留就留,告訴你夏顥夜,沒那麼便宜的事。”她緊緊拽著他手,使勁,夏顥夜一個不慎,又跌回自己的位置,她趁機坐上去,環住他的頸項,心疼地看他瘦了一大圈的臉。
“下,下去!”他連話也說的不清晰,結結巴巴的,思緒還在震撼,是她的話,還是他的害怕,不得而知,唯一清晰的,就算她站在他麵前,他也看不到。
手掌擱放她腰身,想推開,緊了,鬆了,怕傷了,折磨著,卻緊緊的抱著,理智告訴他必須放開,手卻仿佛有意識般,粘了,膠了,放不了!
“你可憐嗎?你告訴我——”她捧住他的臉,深深凝視他的眼瞳,一如既往的美麗,一如既往的烏黑,他的眼瞳清晰地倒映自己的身影,他看不到夏初初,他的心看的到,足夠了。
“我不可憐!”他低吼,掌下用力,她細細地啜了聲,卻笑了,吻住他。
“對,你就是夏顥夜,你是你的王,我的男人,沒人可憐你,你也不需要可憐。但是,你必須對我負責,夏顥夜——”她突然揚了聲線,掩不住的欣喜,“妮妮,過來!”
夏顥夜身子一顫,扣著她纖腰的手,初初清楚地察覺他的顫抖,他掌心冰涼,卻似火熨燙著她的肌膚,腰部一向是她的敏感處,被這麼扣著燙著,她扭了扭腰,那個理智叫他放手的男人卻扣得更緊,她覆蓋在他雙手上,湊近他耳邊,氣息吹拂——
“妮妮,是你的孩子,你說,你該不該負責?”
如蘭似媚誘惑,一個個悶雷就這麼當頭砸了過來,任何形容詞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夏顥夜唯一的知覺是疼,他半躺在地上,手依然緊緊的抱著他的女人,耳邊還有初初的驚呼聲,掩不住的尷尬――
“夏顥夜,你搞什麼鬼?”
初初幾乎無語了,怎麼他激動表達的方式就是讓兩人跌在地上,她跨坐在他身上,難看死了,路過的人用驚訝、好笑、曖昧的目光看他們,她羞紅了臉,忍不住捏了他一把,真是丟臉死了。
兩人狼狽地跌倒在地上,一邊的大言武仿佛被雷擊中了,愣愣地看著地上狼狽糾纏的兩人,目光呆滯地移向妮妮——
她,她竟然是會長的女兒!
那邊的妮妮,小臉畏縮著,看著那邊親密的兩人,她太小,認知中,費雲揚就是她的爸爸,但是媽咪卻突然告訴她,爸爸是舅舅,叔叔才是爸爸,妮妮到現在還消化不過來。
“媽咪……”她喊,如蝸牛挪著腳步。
“放手!”她低喝,想要掰開他手,他如雕塑不可撼動,雖然呆傻了,依然不忘吃她的豆腐,遊移的手碰觸到她的臉龐,低低地、遲疑地,“你,你剛剛說什麼?”
她很想笑,難得看他這麼狼狽失去理智的模樣,鼻頭卻忍不住發酸,“先起來!”
將他扶好坐在椅子上,妮妮還在那裏磨蹭著,初初跑過去,抱起她。
“呐,你女兒。”她將妮妮塞入他懷中,靠著他肩膀,一同看著局促不安的妮妮。這一刻,她從未想過,兩人可以這般毫無芥蒂地依偎,還有他們的女兒!
她的家,一個幸福的家!
“妮妮,叫爸爸……”
“媽咪……”妮妮低低叫,聲音如蚊子細小,看著初初,想要她抱。
“妮妮,妮妮……她,她……怎麼可能?我明明就……”他語無倫次地,坐立不定,想抱,又不敢抱,這個消息對他而言,簡直是天上活生生掉下餡餅砸中他了,腦袋混亂如蜘蛛爬過。
“難道你想賴帳嗎,夏顥夜?”她壓低聲音。
“不,不是……我隻是,隻是……”
可憐的男人一句完整的話還說不出,大腦還停留在嬰兒期的空白,手終於抱住了這個坐在他膝蓋上的小身體,“妮妮,妮妮……”
他輕柔地叫,止不住的顫抖,這個小人兒,他怎麼也不敢相信,他有女兒了,他與初初的孩子,但是他們——
他的臉色更白了,驚惶地叫,“阿武,阿武……”
“在,在……”大言武趕緊回神,老淚縱橫地看著與會長肖似的小女孩,特別是這雙烏黑圓溜好奇看著她的大眼睛,簡直一模一樣了!
“趕緊聯係醫生……去,快去……記得,基因的……”
大言武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了,連連點頭,“我這就去,就去……”
“等等……”初初好笑,趕緊擋住他的路,卻還想抓弄他,“夏顥夜,妮妮好好的,你居然敢咒妮妮生病!不認就不認,妮妮,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