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急匆匆從裏麵趕出來,一看地上的妮妮,乍然一愣,有點傻了。
“老爺,她是……”
“狐狸精生的私生女,把她帶下去,真是煩死人了。”
大言武剛剛去辦點事情,想不到回來就看到妮妮跌倒在地上哭的好不淒涼,大驚,趕緊過去,“妮妮小姐,您怎麼了?天,竟然流血了,林子,趕緊拿醫藥箱。”
“阿武,你理她做什麼?顥夜的檢查報告呢?”
林子這下子有點亂了,想了想,還是進屋子拿醫藥箱先。
大言武一看鬆山鶴嫌惡的表情就知道他還不知道,這下子,他有點同情鬆山鶴了,趕緊抱起妮妮,“小小姐,不疼,不要怪曾爺爺。”
“阿武,你造反了,什麼小小姐,她配嗎?”
會長,您慘了!大言武抱起妮妮,湊到他耳朵邊說了一番。
“她,她,她……”鬆山鶴被嚇的不輕。
“妮妮小姐可是會長的親生女兒,您的曾孫女。”
“可是,可是顥夜跟狐狸精不是……”他的反應,簡直跟夏顥夜一樣。
大言武笑,一路上,初初已經將他們的關係挑明了。
“來了,醫藥箱來了!”
林子提著藥箱出來,鬆山鶴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立馬心疼極了。
“妮妮,疼不疼?看曾爺爺做的好事,曾爺爺跟你道歉。林子,還愣著做什麼,趕緊給小姐包紮啊……不,我自己來。”
“壞人,你不要碰我。”妮妮憤憤地拒絕他的靠近,靠入大言武的懷中,“武爺爺,妮妮好疼!”
妮妮將流血的小手給他看,委屈剔透的眼淚含在幽黑幽黑的眼瞳內,可憐兮兮的,看得兩個老人心疼不已。
鬆山鶴後悔死了,趕緊翻著藥箱,拿著消毒水走過去。
“我不要你,壞人!”
“小小姐,曾爺爺最疼妮妮小姐了,讓曾爺爺給您擦藥。”大言武哄。
“他才不疼妮妮,他推我,害我跌倒,還不給我摸胡子。”妮妮告狀。
“曾爺爺道歉,妮妮不要怪曾爺爺好不好?”鬆山鶴這輩子還未曾這麼低聲下氣過,誰讓他自作孽了。
這個小狐狸——他恨恨地咬牙,臉上卻掛著討好的笑容。
“我要武爺爺替我擦藥。”
“老爺,這……”大言武為難地看他,妮妮不甘示弱地直視鬆山鶴,不過目光依然在他雪白的胡須上溜轉。
“如果妮妮讓曾爺爺擦藥了,胡子就給妮妮摸好不好?”鬆山鶴一下子就看出妮妮心思了,誘惑著……
“我不要,我要摸,英國的爺爺也會給我摸。”妮妮也是很有骨氣的。
鬆山鶴臉一變,英國的?該不是夏嘯天那個兔崽子?
好啊,不僅僅害死了他女兒,還霸占他的孫女這麼多年,鬆山鶴這把火蹭蹭地燃燒——不行,他一定要讓妮妮心裏隻有他一個人。
“乖妮妮,曾爺爺的可是很好摸的哦,呐,你看——”他嘴角一抽,梳理得整齊的胡子也一挺一顫的,仿佛有生命力一樣,夏嘯天那個短小的胡子壓根不能比。
妮妮眼中盡是好奇——她伸出手,一碰,好柔軟哦,但是會動,一翹一翹的――
“好好玩哦,我要摸……”妮妮已經忘記了剛剛受到的委屈,撲了過去。
鬆山鶴嗬嗬笑,接住她,“乖妮妮,讓曾爺爺給你上藥好不好?”
“好——我要摸胡子。”
“好,給妮妮摸……”
初初扶著他上樓,進入以前的房間,一看,微微愣了——房間內的擺飾與她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就連她的書本、她的包、她的梳子……每一樣,都在原位,原封不動的。
這四年,他就是,就是這麼過的?
“夏顥夜……”
“叫我夜!”他不悅地提醒。
“對不起!”她內疚地說,當年他喊出靜伊那刻,她心都死了,當下就扯下手絹,連給他解釋的機會也沒有,還刺了他一刀。
“不是你的錯,那時候,那香氣,我也犯糊塗了。初初,你真的,真的要……”他手來到自己的眼睛,外表看似完美無缺,裏麵,卻黑暗一片。
“是啊,這輩子,我賴定你了。我告訴你,哪怕以後你眼睛好了,也不許給我看別的女人知不知道?”她故意凶巴巴的威脅。
“我隻要你!”
她笑,膩在他身上,握住他的十指,“夏顥夜,自信點,這可不像你;你自己都說了,你不需人可憐,如果我可憐你,我何必將自己一輩子綁在你身邊,我看笑話不更好!我隻要,你的心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