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蛾繞燭(1 / 3)

何自清又驚又喜:“玉兒,你沒有騙我吧?我還能有兒子?”

她顯得溫情脈脈:“你忘了上次我給你買的藥了嗎?大夫說你連續喝半月準保雄風再現,很快我們就有兒子了。”

何自清樂得滿臉的皺紋顫栗:“好!好!我一定按時服用,爭取讓你給我生個大胖小子!!哈哈哈哈——”

梁玉兒暗鬆口氣,付笑:“我沒事了,去吃飯吧。”

何自清拉起她:“走吧。下午文慶要來跟我商量事情,你可不要再鬧了。”

梁玉兒大楞,精神陡然一震,激動無比之下突然覺得饑餓難忍。

何文慶進門向何自清拘禮問安,不等招呼便坐下了。看著神采飛揚的何自清,冷問:“爹,您找我何事?”

何自清神情一晃間,充滿肅殺:“聽說於強在河南開了一家武館,廣招門徒,收了不少的徒弟。對此,你有何看法?”

何文慶俊麵一寒,震動非小:“難怪不見他蹤影!這個老小子怎會想到開武館呢?不知道他想幹什麼?”撩眼看著何自清。

何自清道:“如今斷塵山莊是我們父子三人的天下,一代新人換舊人。於強是落網之魚,他一向對肖金峰忠心耿耿,是一根腸子直到底的老頑固,他這麼做,無非是想替肖金峰報仇雪恨,企圖奪回山莊咯!”

何文慶奸詐一笑:“論你的武功,區區一個於強何足掛齒?對了,爹,你最近可又有收獲?”

何自清傲慢地:“我還須再去尋覓其他的爛帳武功秘籍嗎?你大可安心地在我的翅下快活逍遙,高枕無憂。”

何文慶顯得感動:“所以說世間情深莫過於父子啦。你就我這麼一個親生兒子,將來何家在江湖的千秋偉業還得要靠我延續,爹可要處處維護兒子呀!”

何自清好似被他一句話徹底點醒般,捋著胡須,溫和地:“這倒是個實際問題。我一把年紀了,不可能萬古長青,萬一哪天兩腿一蹬,還得指望你送終埋我這把老骨頭。”又憂慮重重地:“要是你姨娘能給我再生一個——唉,不可能了,我不行了,這傳宗接代的重任,還是要委托於你啦!”

“呦——”梁玉兒從外麵進來。

精心裝扮了一番後的她光彩奪目,妖治動人,鳳眸迸射著熊熊熾焰,看著何文慶,令他有些難以招架。

她笑得攝魂奪魄,嬌嬌吟語:“文慶來了?”

何文慶聽著這種近乎春宵帳裏耳鬢廝磨時的竊竊私語,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何自清,見他隻是笑吟吟地朝著她瞅,便想要逃開,起身對何自清道:“爹,若無他事,我告辭了。”

何自清拉住:“咱們父子兩很久沒有促膝長談了!今兒既然來了,陪爹好好說說話。”

何文慶問道:“小白呢?”

何自清道:“他有事情去辦,——來來,坐下。”

何文慶不動。

梁玉兒深知何文慶對她這樣冷淡是做戲給何自清看的,但是她實在忍受不了相思煎熬,見到兩日不照麵的心上人,哪裏還能克製得住,當下對何自清撒起嬌來:“自清,看見沒有,你兒子討厭我得很!他從頭到腳地反感我!你還讓我生兒子!他這麼橫,我敢麼?”

“文慶!”何自清立時麵容冷酷,數落:“你什麼態度?啊?!這可是你的姨娘!你敢目中無人對她不敬?!我是怎麼跟你說的!你得尊重她!聽見沒有?”

何文慶斜睨梁玉兒一眼,看她的臉都氣歪了,心下叫糟:“這個臭婊子!我不是告訴你了嗎,不要表現的太明顯,你這不是存心讓這個老畜生抓我把柄嗎?”但是狡詐的何文慶腦子忽然一轉,又暗自欣喜:“好啊,如此也好,表麵你跟我水火不容,背後我可以好好利用利用你!”

於是何文慶顯得委屈至極地質問道:“爹,你剛剛還說我是你唯一的兒子,怎麼可以為了一個才進門幾天的女人來責備我呢?”

梁玉兒驚呆了。

何自清厲道:“什麼女人?她是你姨娘!你這臭小子!敢口沒遮攔胡說八道?!”

何文慶呈出鄙夷之相:“愛慕虛榮!這種女人我不屑叫姨娘!”

梁玉兒渾身一陣劇栗,忽然撲上去揪住他撕扯:“你這個不要良心的!你??????”

“你幹什麼?!”何文慶見她要漏嘴,驚忙把她推開叱叫:“你神經病啊!你想幹嘛?!注意你的身份!!請自重!”

她因極度的憤怒而呼吸失衡。

何自清慌忙為她抹胸,一邊嚎叫:“何文慶!你瘋了!你怎麼可以對你的姨娘動手?!——玉兒,不要緊吧?沒事吧?”

何文慶連連向梁玉兒示意。

梁玉兒方知剛才魯莽的過分,可也不得不繼續往下演戲,便哭天搶地起來:“哎呀我不活了!活不了了!這裏沒我的立足之地啦!我嫁到你們何家,一不圖你何自清的人品,二不圖你何自清的錢財,這才幾天呀,你們父子聯合欺負我——我不如死了幹淨!”

梁玉兒一哭二鬧三上吊,何自清的怒火一竄丈高,反手狠狠一記耳光:“逆子!!你馬上給我消失!!”

打得何文慶防不勝防之下失去重心地撲到了桌子上,登時牙血如注,天旋地轉,眼冒金星。

梁玉兒駭得撲去扶他:“文慶,你沒事吧?文慶?!”

何自清拉住她,指著何文慶切齒咯響:“從今往後,你再敢惹玉兒不高興,我一掌劈死你這畜生!!聽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