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驚變(1 / 3)

何文慶氣運丹田,體內僅餘的一層功力提升心脈,分別輸送全身經絡,而後集於右手掌心,貫穿何自清頭骨直插他五髒六腑。

本就備受切膚撕割的何自清發出淒厲恐怖的慘叫,七竅流血。

“爹?!!”小白嘶叫著一下子騰起,又哎呀地趴下。

銀鈴聞聲從外麵疾跑進來:“怎麼了?怎麼了?”

小白一臉汗水,緊皺濃眉,呐呐地:“我夢見爹渾身是血,遭遇不測——”

銀鈴一怔:“怎麼可能呢?他武功那麼高,難逢敵手,你多想了。”

小白看她一眼,歎了口氣:“你是不會明白的。”

何文慶的軀體驟然間猶如泰山般強大健碩。

何自清體內的真氣源源不斷地被他攝取,充脹著他的奇經八脈,渾身充滿無窮力量。

何自清被內氣支撐的身體眨眼縮成一團,曳曳欲熄,皮包骨頭儼然一堆枯木,癱在地上,幾乎絕了呼吸。

何文慶籲了口氣,對著龍案打出一掌。

龍案嘩啦一聲成為碎屑。

聽見何自清慘嗥的禁衛軍不顧一切衝了進來,見到這一幕駭得麵無人色,栗栗危懼。

何文慶轉過一張鬼魅之容,陰惻惻地:“此刻起,我就是大理城一國之君!膽敢有誰抗旨不尊,這就是他的下場!!”

眾人魂飛魄散,瞅了何自清一眼,不約而同撲通跪下,口稱:“參見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哈哈哈哈??????”聽著這聲至高無上的尊稱,引得何文慶飄飄欲仙,報以得意狂笑。

人群中走出一人,一溜小跑地去了寢室,少時捧著疊好的龍袍皇冠出來,殷勤地:“奴才給皇上更衣。”

何文慶斂笑,瞅著他頗是讚賞:“有見識!朕必定重賞!”

“謝皇上隆恩!”阿福受驚若寵地連忙跪倒在地叩謝。

“啟稟皇上,奴才有要事覲見。”外麵有人恭聲道。

何文慶雙手一伸:“進來!”

阿福忙不迭地為他寬衣解帶。

跪在門口的眾人騰開一條路。

大胡子邁著碎步,低垂腦袋進得門來,咚地往地上一跪,虔誠至極地匍匐上半軀,腚翹老高:“啟奏吾皇,奴才們剛剛去了冷鳳閣,三個欽犯果真掩身此處,隻可惜遲了一步,給他們跑掉了!不過奴才及時追蹤,將一人射死落鳳池!抓住一名內奸!請皇上發落!”

何文慶大怔,一把推開阿福逼前幾步喝問:“他們跑了?!三個人?是什麼人?!”

大胡子聞聲不對,猛然抬頭臉色大變,慌忙四下急速一掃,看見死狗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何自清,打了個寒戰,恐得腦門一下點實地上,聲線劇栗:“兩男一女——”

何文慶臉肌一陣抽搐,陡然發青,眼中溢滿極度的憤怒,磨齒霍霍:“女的什麼樣?!”

大胡子忙道:“落鳳池荒草莽莽,奴才沒看清——”

“廢物!”何文慶一腳將他踢飛——

大胡子嗷地慘叫著撞在牆上,一聲悶響過後,顧不得疼痛地爬走過來哀求:“皇上饒命!奴才本來是要將他們一舉抓獲的,但是對手不知施出什麼妖術,整個落鳳池天翻地覆,被履為平地——奴才是逼問內奸才得知欽犯中有一個女人——”

何文慶眼睛一亮:“內奸?帶他進來!!”

話落,幾個禁衛軍將五花大綁的慕容生推推搡搡往門裏一扔。

慕容生重重摔在何文慶腳下,難以掙起。

何文慶蹲下身,抬起他下頜,奸佞地:“那女人你認識?”

慕容生看了他一眼,把頭幾搖,道:“不認識。”

何文慶嘴裏吐出一個“哦”字的同時,手刀對著慕容生左腿砍下——

隻聽哢嚓一聲——

慕容生發出非人慘叫。

大胡子驚弓之鳥般五體投地,篩糠般全身抖成一團。

慕容生五官扭曲,冷汗唰地順著臉頰如雨而下,嘴臉鐵青,劇烈呻吟著。

何文慶陰笑:“不見棺材不落淚!我看你年紀輕輕,也不想落個千刀萬剮的下場吧!那滋味可不怎麼好受!”

慕容生哀叫著:“我真是不知道她的名字,隻看她跟我表姐夫很熟的樣子——啊——”

何文慶一怔:“你表姐夫?誰是你表姐夫?”

“鄭玉??????的少爺??????”慕容生幾厥疼暈。

何文慶脫口而出:“趙華香?”眼珠一轉,厲問:“你表姐又是誰?”

“慕??????慕容阿德??????”慕容生說著暈死過去。

何文慶眼睛一閃:“阿德?這麼說,子冰真的設了圈套在欺騙我?!趙華香!!”

何文慶一瞥慕容生,對大胡子喝叫:“先好生看管他!給他找個郎中!”

“是是是!奴才謹遵旨意!”大胡子朝背後幾個施了個眼色。

哆哆嗦嗦爬走過來三人,將慕容生抬了出去。

何文慶道:“你速速全城搜索!挖地三尺也要把趙華香和慕容阿德一夥給我抓回來!不得有誤!”

“是是是!奴才立刻去辦!”大胡子撿回一條命,扣著響頭雞啄米似的,連連謝恩。

阿郎的居所吵翻了天。

孩子的饑啼清脆響亮,淒慘而又執拗。

阿德抱著他滿頭大汗地轉圈,拍哄著。

如眉端著米粥跟在阿德身後亦也汗流浹背:“來來,吃一口,吃一口,不哭了,不哭了,你爹一會兒就回來了,來來,吃一口——”

歐陽阿郎直跺腳:“趕緊讓他閉嘴!招來宮裏的狼犬,我看咱們全玩完!”

銀鈴也急得搓手,湊上去探問:“他是不是想吃奶啊?這麼小八成不會吃飯的。”

如眉瞪眼:“現在是逃命時期,何處去尋奶給他吃啊?”

阿德聞聲楞了楞,而後毫不猶豫地解開胸襟轉過身去。

哭聲戛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