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哪知道,這事的始作俑者應該是曾大寶曾阿牛。
羅夫人本想著要丈夫給些銀兩的,可是羅天坤一想,他們年紀小小的,居然有辦法找到錢來買房屋,還能餓死不成?女兒的本事,自己還是心裏清楚的。
“這不是有你在嘛,方老……爺。”羅盈盈學著小玉的聲調,怪裏怪氣的。
她想了想,頗為煩惱地問方龍:“夫君,您說是讓小玉叫你老爺好呢,還是少爺好?”
方龍氣她之前生自己的氣:“幹脆你跟小玉一樣都叫我青天大老爺吧!你不是怪我嗎?還是把她送走吧。”
羅盈盈撒嬌地掐了他一下:“老爺不要生氣嘛,消消氣啦。”
方龍臉色一板:“大膽!奴婢也敢欺負老爺?”
羅盈盈聞言幹哭:“老爺……壞,欺負……下人……我要報官去!……我要離家出走……”
方龍聽了哈哈大笑:“你什麼時候出走?我讓小玉幫你準備點幹糧!”
自打家裏多了一口人,兩人剛開始還有點不適應。但是由於小玉雖然年輕不大,但是十分乖巧,根本就不會妨礙到兩人。對於兩個小主人的戲耍打鬧看在眼裏,但也見怪不怪,慢慢的方龍兩人也就習以為常了。
由於有了小玉做些雜活,方龍和羅盈盈時間相對就充裕了。兩人除了看書之外,一下竟然不知道做些什麼好了。
“夫君,您想好我們要做些什麼生意沒有?”
“你知道這不是我的長處。這個問題嘛,還是有待夫……人你來拿主意了。”方龍也學著小玉的腔調。
小玉剛好提著水經過,強忍著不敢笑出聲來。
縱使羅盈盈再聰明能幹,這個問題倒是困擾了她良久。生意財路想不出來,天氣卻一天天變冷了,進入了冬季。
方龍尋思著羅盈盈對在陸屋鎮所吃的肉幹巴念念不忘,尋遍整個欽州府,卻找不到有人賣這個的。他就想去看看市集上有無野豬肉出賣,實在不行就自己嚐試著做一些。
方龍於城內找來找去,也沒見有賣野豬肉的,便想到要去西郊找馮孟良,他總應該知道哪裏有吧?
奇怪的是,他怎麼也找不到馮孟良的身影,也不見到他的那幾個跟班。私下問了幾個人,那些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個個吞吞吐吐,有的幹脆搖頭躲開了。直到有個老一點的牛販子看不過去,偷偷給他說了個地址。
方龍按那人說的地址找了過去,卻是一家酒家。他向夥計一打聽,那夥計領著他徑直走到酒家的後麵,衝著一個正蹲在地上洗碗的人喊叫:“馮大塊,有人找你!”
那人用手擦一下臉,回過頭,正是馮孟良!
方龍吃了一驚:“馮大哥,你為何在此……?”
馮孟良擺手中的碗一放,嘿嘿地苦笑一聲,起身迎上來。方龍這才發現,他的腿有些不便。
馮孟良對旁邊一個雜工說道:“小六,你替我向東家告個假,我陪方公子說說話去。”那雜工應了一聲好咧,正是馮孟良早前的一個小跟班。
方龍找了個小茶樓,叫了一茶和些少茶點,讓馮孟良邊喝邊聊。馮孟良見自己說著雜工的服飾,拘謹地搖手示意自己不坐。
方龍也懶得說,一把將他扯到凳子上:“說說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幾日不見罷了,為何落得如此光景!”
馮孟良神情鬱悶,隻顧猛地喝茶,任方龍左問右問還是說不出個所以然。
方龍氣他不過,幹脆吩咐小二上幾斤江坡米酒過來。馮孟良幾杯下肚之後,話匣子終於打開了。
原來十幾日前,西郊集市來了一批操北方口音的人,人人身高體壯,絲毫不亞於馮孟良。他們三十多號人,找了個借口趁機發難,將馮孟良十二號人圍起來一頓猛打,當場打殘了六個。
不僅如此,他們霸去了西郊之後,對馮孟良的跟班等人見一次打一次。並說如果他們敢再踏足西郊一步,就打斷雙腿!馮孟良氣他們不過,求了城裏一個大哥,借來一幫人馬共五十多號人,想去找對方算賬。
誰料對方個個抄起家夥來,又狼又狠的,片刻之間將馮孟良借來的人馬打得落花流水,更是將馮孟良的腿給打折了!
馮孟良等人平時大手大腳的花錢,一時沒了收入,隻好淪落到幫人洗碗的地步。
方龍奇怪道,馮孟良五十多號人打對方三十多人,為何馮孟良他們如此不經打。
“方兄弟,你不知道那幫人打起架來象發瘋似的,個個都不要命一樣,象是江湖殺手,又象是殺人如砍柴的軍爺!”馮孟良心有餘悸,摸摸自己受傷的腿,很是失落。
“怪不得上次你手下給我送信,我問他都不願意說。”應該是那個時候的事情吧。
方龍一時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是好,隻好說了幾句寬心話。
馮孟良這才想起,問他找自己有何事。方龍說他隻是想買幾斤野豬肉,隨便找他敘敘而已。
兩人吃茶喝酒聊了一會,約好改日再到方家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