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治病(2)(1 / 2)

那奴婢上了岸,極傲氣地道,“我家小姐讓你過去一趟。”又瞧雲衣,“你就不用了。”

這奴婢長得也算秀氣,隻是那又狐媚眼有些不討喜,言語又輕佻得很,冷煙細想,許是莫子言待元柔極好,以致讓那屋子的奴婢也自覺高人一等。

閃現過一絲絲冷笑,冷煙低沉道,“不知所為何事?若是看病,還是明日再說。”

雲衣聽出冷煙不悅,對那奴婢道,“浮錦姐姐,冷公子怎麼也是莫莊主的客人,怎好意思未經莊主允許見元姑娘?”

浮錦卻是不依不饒,“莫莊主對我家小姐也要讓三分!”

雲衣氣憤還欲還口,冷煙搖頭,無奈道,“既然如此,在下恭敬不如從命。”

雲衣不解氣,喃喃道,“好像這是你府上一樣!”

冷煙覺得好笑,讓雲衣在那守著,自己也就同浮錦一塊上船,浮錦對劃船這事倒是熟悉得很,不自禁就想起玉兒來,要是有玉兒在,或許會沒這麼無趣。

不一會兒功夫也就到了,浮錦領著冷煙進屋,又退下。

冷煙更是摸不著頭腦,一抬眼,在一半透帷幔內半坐著的元柔蓋著毯子,影影綽綽地,顯出幾分慵懶,看不清麵目,卻可猜元柔也不過是十六七的姑娘。

元柔亦是看著冷煙,想,好生俊俏的麵孔,若是女裝,莫子言心裏可還能有她?心裏一番淒涼。

冷煙見元柔久久不語,道,“在下冷言。”

元柔回神,道,“不要告訴子言我的病。”

冷煙淺笑道,“我憑什麼答應你?”

元柔決絕道,“你敢說,我就敢死。”她的確不知自己能有什麼條件讓眼前人答應她。

冷煙搖了搖手中的扇子,想這元柔還真是烈女子,便道,“你敢麼?莫莊主對你用情至深,他一心想為你醫治,你卻要去尋死。”

元柔聞言,想起莫子言曾在蘭花海中信誓旦旦地說要娶她為妻,一時落淚,低沉道,“如若讓他知我病的來由,我還不如……”

冷煙聽她已是哽咽,隻好道,“行了行了,我不說便是。”沉默會兒,再道,“那你想要怎麼做?莫莊主的意思,似是非要治好你不可。”

元柔知有些失態,病怏怏道,“還能如何?你隻需說你無法治我這病就行。”

冷煙急道,“你這病也不難治,隻需多加調養。”

元柔卻是無意治病,道,“治好了又如何?”歎了口氣,又道,“冷公子,我知你也是好心人,可否答應我件事?”

冷煙不語,她以何身份來答應元柔的請求?許久,緩緩道,“我想救你,是因我欠莫莊主一個人情。”

元柔軟聲道,“那就當我也欠你一份人情。他日,我定會重謝。”又招手,示意冷煙靠近些。

冷煙向來不是心軟之人,可見元柔有苦衷又那樣低聲下氣,便上前幾步,聞她細語道,“我要出去!”

元柔見冷煙不解,解釋道,“子言他說過,此次會待我痊愈後才讓我出去,我不能再呆下去。”許久,又道,“就算痊愈,也是於事無補。出去之後,我尚且有一線生機。”

冷煙詫異,卻對元柔有了更深的好奇,是什麼讓她一個弱女子放棄守護在自己心愛人身邊的機會?原想問,卻想元柔能說到這份上誠意也夠了。

冷煙點頭算是勉強答應下來,又將緊閉的門窗打開,囑咐道,“雖是風寒,屋子也要保持清新的空氣。想你也是知這點的,又何必如此?既然不想要命,也不能一味求死。”

元柔心裏頭感受一絲暖意,這樣的溫暖,除了莫子言,再無第二個人給過她,淺淺道了句多謝,也就閉目養神。

冷煙黯然退下,見浮錦在屋外守著,那眼神很是淩厲,不覺讓冷煙打了個寒顫,一個丫環怎會對她有這樣的眼神?來不及多想,也就轉身上船。

……

月當空,是滿月。

冷煙換上莫子言讓雲衣準備好的月牙白衣衫,套上灰色外罩,白玉冠箍住墨發,手執竹扇,她站在鏡子前,一個旋轉,讓雲衣以為錯了眼,如此女性化的動作,著男裝的冷煙做起來也沒有絲毫違和感。

隨著雲衣,慢步走向前殿。雲衣一路上,嘰嘰喳喳地說著對她們奴婢而言很是神秘的元柔,隻聽說,是個大家閨秀,又道是個貌如天仙,又說是狐媚女子勾引得莊主日夜思念。如此雲雲,聽得冷煙頗為不耐煩。

冷煙到時,就見有不少人進殿。平常安靜的缺月山莊,此時熱鬧非凡,那些客人,冷煙均不識,可看其絲綢加身,便知來者身份顯貴,又有些人,不過是布衣打扮,一個個要麼高大威猛,要麼便是走路無聲想是輕功極高,不想便知是江湖中人。幾十位客人,皆是單獨前來,且都是男子。又好奇,這人都是從哪來的?來山莊的路那樣偏僻,難不成這缺月山莊是人人都知曉的地方?要麼,就是有她不知道的第二個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