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俠行天06(1 / 3)

第6章

趙中生看看黑衣人,已經全部斷氣,這線索也斷了,當他將那銀針從黑衣人身上拔出,大驚道:“這就是在船山上偷襲我不成把巨龍武館大弟子滅口的銀針,這人就是那精英彙的舵主。”

“可惜沒有聽出他是誰,我想這半年來三大武館所遭受的劫難都是由他一手策劃,他就是遂寧精英彙的走狗。”

趙中生說出此話,心裏真不是滋味,自己身世尚未查清,那五大國師與自己什麼關係也不清楚,隻是出於正義之心才查到這裏,如果他們是自己的至親又當如何?還能相認嗎?

趙中生心亂如麻,他使勁搖了搖頭,先把這些私人感情放下,現在找到出路才是關鍵。

於是,他帶領這眾人在這大廳之中查找出路。打開兩扇偏門,一扇裏麵存放這大量的金銀珠寶,瑪瑙玉器,讓人看得是眼花繚亂。

“他媽的,這些魚肉鄉民的畜生,沒想到他們竟然搜刮了這麼多民脂民膏。”

譚雄憤憤地說。

另一扇門裏放著大量的銅鐵礦石,堆積如山。

“難道他們想造反,存這麼多礦石,不是製造武器又是什麼?”趙中生搖了搖頭,這銅鐵礦石是朝廷明令禁止任何私人組織收藏的,違者誅九族。這些人表麵為朝廷辦事,卻又心懷鬼胎,真是蛇鼠一窩,這大隋呀,風雨飄搖。

中生為何有此感想。他從青城一路走來,所過州縣無不是百姓淒慘,官府黑暗。如果不是朝廷腐敗無能,又豈能有這精英彙的敗類出現,來魚肉百姓。包括這遂寧城中,看起來安定祥和,如果不是有三大武館支撐,恐怕早就被這黑惡勢力蠶食,哪裏還有如此美妙的風景呀?

確實,這遂州城中尚武之風彌漫全城,附近州縣也有輻射。特別是三大武館處事公正,但凡有百姓疾苦之事,他們都竭盡全力幫扶。如有路見不平之事,也敢為百姓出頭。那官府懼怕這股勢力,不敢造次,才使得本地五穀豐登,百姓安居樂業。

想來精英彙想蠶食這三大門派,必然是看中了遂州城的富饒,好險惡的心,趙中生憤怒道。

難道老百姓平平靜靜地過日子礙著誰人了嗎?難道百姓想安居樂業就讓朝廷新生不安?難道尚武之心、保境安民阻礙了朝廷統治?難道這天理被狗吃了嗎?

譚雄過來拍拍趙中生的肩膀說:“兄弟,四處都尋遍了,不見出口和機關,看來我們要葬身於此了,不過我能交到你這樣的弟兄,今生無憾了。”

說完低下頭,悲傷之情溢於言表。

“譚兄,不必悲傷,事情沒有到最後一刻,說不準誰勝誰負,我們靜候片刻,說不定有變故出現。”

趙中生臉上露出堅毅的表情,似乎生命不息,奮鬥不止。

譚雄還想說什麼,但已無力開口,在他看來,不過是安慰罷了,眾人隻有等死了。而那些白衣人搜尋了半天,沒有任何線索,也懈怠了,個個癱倒在地上。

石牆外傳來一陣鳥鳴聲,中生聽了心領神會,也會了幾句鳥叫聲。

譚雄有氣無力道:“兄弟呀,你還有心思學鳥叫,真是好心情,我們都快困死在這裏了。”

趙中生突然大喝道:“都給起來,一起去把精英彙消滅,為死去的人報仇。”

眾人皆驚,但卻條件反射似得跳了起來。譚雄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四周,卻沒有發現任何動靜,但他的眼神和趙中生交彙時,他感到了希望,中生眼中的自信告訴他,能出去。

‘轟轟’幾聲巨響,石門竟然自己開了,眾人皆喜。從門外跳進來一位妙齡少女,杏眼柳眉,手提長劍,微笑間讓大家看得入神。

“各位,這是我師妹陳嘉,具體情況後麵給大家說。現在我們脫險了,大家一起衝出去,將精英彙鏟除,衝!”趙中生呼喊道。

一眾人將心中的怒火迸發出來,如火山之岩漿,噴湧而出。頓時,喊殺聲震天。

“給我頂住!”黑衣首領發出恐懼的嘶喊。但這樣的呼喊是無力的,那群白衣人猶如龍出池淵,九天奔騰,氣勢如虹,哪裏還抵擋得住。

守備在外的弟子還不知道為何就被剁為肉醬,剩下的人稍作抵擋便四散而逃,黑衣首領見大勢已去,帶領殘部向山頂逃竄而去。

卻說眾人在危難之中,唯獨趙中生猶如閑庭信步,因為他知道此時他的援手會在關鍵時刻出現。果然,陳嘉打開石門,眾人脫險。

可以說,陳嘉的出現,打亂了精英彙的部署,讓黑衣首領大驚失色,而遂寧武館幫眾卻似猛虎出籠,殺得精英彙鬼哭狼嚎,徹底崩潰。

那陳嘉又是從何而來呢?

原來,趙中生、陳嘉師兄妹二人青城除霸,卻聽說五大國師在遂寧有部署,馬不停蹄地過來。一路上趙中生回想著清玉道長的話,江湖險惡,入世謹慎。可兩個年輕人如何謹慎呢?

中生便與陳嘉師妹商議:“師妹,此次江湖之行凶險異常,我看在青城縣的這套方法可以沿襲下去,會對我們有很大的幫助。”

“什麼方法?”陳嘉眨了眨眼睛,那調皮的神情真讓人又愛又憐。

“到遂寧以後,我們分頭行事,莫讓人發現我們是一路的,這樣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好相互照應。”

趙中生望著遠山如是說道。

陳嘉素來對趙中生這個師兄甚是敬重,可謂是言聽計從。從小兩人便生活在一起,雖說青城上下門人眾多,但大都是中年道人,無言以對;而後山的農民雖然有時會帶著自己的小孩過來一起農作,但這些農民租用的是青城的地,對青城門人更是敬畏,小孩即便想在一起玩耍也被大人嗬斥。所以嚴格來講,陳嘉從小就隻有趙中生一個朋友,而趙中生也隻得陳嘉這一個妹妹。

雖說陳嘉是一介女流,但她從小就學習青城武術,不管生活還是做活都是和男人一樣,再加上天天泡在男人堆裏,自然多了幾分俠義之氣。後來歲數漸長,清玉道長專門教她寫字描紅,叫青城山下大媽教她繡花,才讓她女孩子的天性顯露出來。

有任俠之氣的陳嘉一生願望便是闖蕩江湖,懲奸除惡。而作為這方麵得表率便是趙中生師兄了。清玉道長為了鍛煉他的能力,把他訓練成超一流的高手,不斷的用幾近殘酷的方法訓練他。

陳嘉記得清楚,一次清玉道長帶著他倆直上青城後山頂,在萬佛崖之巔將趙中生丟在那裏,令他在後山自生自滅,七日後如果他還能活著的話,便再來接他。

在陳嘉看來,那是多麼恐怖的事情呀!把一個人,當時還是小孩的他一個人放在深山之中七日,這清玉道長不如直接把他殺了得了。她眼睛哭得又腫又大,傷心得飯也吃不下,天天守在後山門前仰望。由於有師父的禁令,門人也不敢放她進去。

日子就這樣在忐忑中一天天過去,陳嘉也一天天消瘦下去。在這青城之中她唯一的同齡人,她的師兄就這樣死在裏麵了嗎?說不定連屍骨都找不到,師父為什麼就這樣心狠,沒有吃的他怎麼活;山上這麼多的野獸毒蟲,叫他怎麼防備;山上濕滑,又多雨,萬一有個閃失怎麼辦?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坐蓐針氈、憂心忡忡。

平日裏最疼愛她的清玉也對她避而不見,仿佛她平靜而又恬靜的生活就此變得混亂,就如一團亂麻理不清,混混沌沌的,也許生活一直就是這樣。

痛苦的七天過去了,要不是清玉道長喚她一起去後山迎接她師兄,她真的已經忘了七天已經到了。她以為可能已經過了七個月,或者已經是七年。

當他們遠遠望見趙中生輕鬆地晃晃悠悠地從山上哼著歌嘴裏還叼著根草走下來時,陳嘉一陣歡呼,心裏卻蕩漾這另外一種感覺。這種感覺卻說不出來,但是很幸福。

陳嘉熱淚盈眶,而趙中生卻輕鬆異常。當她聽著他近乎神話般講著自己在山上的傳奇經曆後,更是讓陳嘉高山仰止。他和哪些大蟲野獸搏鬥的場麵仿佛就在眼前,他的形象更加高大了。

如果說這次七日之別是讓陳嘉感受到了趙中生獨特魅力所在的話,那麼他們第一次到都江堰去協助官府鏟除土匪便是讓陳嘉徹底拜服趙中生。

記得那是在他們十六歲之時,官府邀請清玉道長協助他們去都江堰鏟除危害一方的土匪方強一窩。清玉便派他是兄妹二人下山。那官府見清玉竟然派這乳臭未幹的兩小子來,心中先有幾分不快。心想如果不是老百姓聯名求官府請你出山,我官府才不會來找你山野村夫,沒想到給你麵子你卻派兩個娃娃來敷衍我們,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表麵客氣地請他兩人去打頭陣,暗地裏卻是想致他們於死地。

明眼人都能看端倪來,陳嘉也是心急如焚。畢竟這是他們第一次下山執行任務,麵對的還是一夥殺人不眨眼的強盜。官府竟然派他二人前去打頭陣,擺明了是讓他們去送死。趙中生卻好像看不明白一樣,樂嗬嗬地去接了令箭。

陳嘉千百個不願意,在出了衙門後便和趙中生大吵起來:“你難道沒有看出來,官府想讓我們去送死嗎?還樂嗬嗬地去接令箭,要是我的話早就一頓臭罵,轉身便走。那官府能耐我何?”她氣鼓鼓地吼道,這是她才不管他是誰,這才是陳嘉的真性情。

趙中生看著陳嘉那張氣歪了的臉,大笑起來,那笑聲響徹天地,看得陳嘉一頭霧水。她甚至在想師兄莫非是得了失心瘋,那真是可惜了。

可他笑過之後,卻是一臉嚴峻,這更讓陳嘉跌入萬裏霧陣之中。

“師妹呀,你說師父為什麼讓我們下山執行任務?”趙中生問道。

“師父要鍛煉我們的能力吧?”陳嘉想了想,回答道。但她仍然不服氣,師父又不知道官府是怎麼對他們兩的,甚至她想,如果官府如此對師父的話,說不定師父也是這樣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