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團過江之後,分道順著新舊公路,直撲莫馬克和馬於濱等地,至十一月十六日,已將八莫市區外圍的大小村落和三個飛機場完全占領。新三十師也趁著這個時候,推進到大利,廊堤一帶,接替太平江北岸的防務,並以一部兵力過江,和新三十八師取得密切聯絡。

新三十八師左翼主力,向莫馬克及公路線上攻擊的部隊,和從廊堤南下的部隊會合後,即轉向莫馬克攻擊;又以一團兵力從莫馬克東側山邊小路想西南攻打曼西,十七日把曼西占領,斬斷八莫通南坎的公路,從此八莫敵軍不但等待增援轉移攻勢的企圖完全幻滅,且已陷入重重緊密的包圍圈中,而被困於死地了。

對莫馬克攻擊攻擊的部隊,於十三日對敵完成有利的包圍圈後,即由西北突入敵陣,激戰到十四日下午將該地攻占,殘敵打算向八莫竄逃,又在莫馬克西北二裏的叢林中,被我追蹤再度包圍,經過五晝夜的掃蕩,把它全部消滅,遺屍山積,因之,八莫敵軍又進一步的失去動作的自由。三十一日以後,新三十八師除以一部兵力確保曼西斷截敵後交通,並派兵渡江,在八莫對岸設置埋伏陣地,使敵軍不能趁黑夜偷渡滲出包圍圈外,其餘主力對八莫敵軍築成了鐵的環鎖。

八莫市區陣地,是一個橢圓形,南北縱長十裏,東西橫寬六裏,裏麵湖沼很多,形成很多龜背形的高地,犬牙相錯,彼此都能相互策應,為著構築秘密工事,半年前敵人即禁止民眾進入市區,許多隱蔽部都是用十四五層合抱不交的大樹夾雜著鋼骨泥土建築起來,一座座的象是地下堡壘,十五公分的重炮彈打在上麵,若無其事,五百磅的炸彈直接命中,也不能把它完全炸毀,隱蔽部裏麵還有很多的床位和水電設備,一切都是作死守的準備。敵人憑借著地形之利,工事做的十分隱蔽,火力的控製也很靈活,一個敵兵在這個隱蔽部裏射擊幾發,又借著交通壕跑到另外一個隱蔽部裏去,我們的步兵必須十分機警,如果魯莽前進,就有在側背埋伏的危險,敵人陣地的區分,有東南北三大據點和腹堝陣地。

攻城的部隊漸漸的逼近市區了,敵人拿出了看家的法寶來,戰車,各種大炮,還有肉搏隊。在複雜的地形及堅固的陣地前,全麵的總攻擊是很難進行的,我們隻有逐碼前進,漸次縮小包圍,白天,我們的空軍和炮兵的確是十分活躍,但並沒有埋沒步兵的功績,卻隻把步兵的勇氣更提高了,使他們勇敢得近於冒失。十一月是八日那天,因為後方沒有將彈藥及時輸送上去,步兵的子彈打完了,整夜和敵人拚刺刀,剛巧十九日早晨又是一場大霧,天還沒有亮,敵人的肉搏隊就借著濃霧的掩護,摸到一一三團二三兩連的陣地,衝進交通壕,在窄狹的戰壕裏,一切的武器連衝鋒槍都無法施展,大家都拿著刺刀肉搏,一個輕機槍兵被敵人戳死了,預備槍兵陳雲興右脅下也挨了一刀,他手無寸鐵,隻有兩隻手,急忙用左手順著來勢把敵人刺過來的槍按在地下,右手迅速的抓住敵人的咽喉,他的五個手指,立即變成了五支鋼鉤,戳通了敵人的喉管,最後他用力一扯,連敵人的舌頭都從喉管裏抽了出來,這段英勇故事,不但傳遍了緬北戰場,而且還轟動了成都,因為他是成都人,所以成都各報都稱讚這位成都兵。

攻城戰進行到十二月十四日,南北兩大據點,都被我軍占領,最堅固的陸軍監獄,憲兵營房和老炮台,也都拿了下來,攻城大軍乘勝沿著江岸馬路,直搗腹部陣地,混戰中,打死了原好三大佐,“擒賊先擒王”,指揮官一死,敵軍便紛亂一團;當晚,我軍實行夜間攻擊,殘敵見大勢已去,也想趁著黑夜突圍逃命,因此,兩下都用出最大的火力衝殺,演成我軍占領八莫前最慘烈的一幕;惡戰到天亮,殘敵除掉極少數的六十多人,漏網跳江外,其餘全部消滅,八莫市區於十五日正午十二點完全歸入我軍的掌握。

從敵人的死屍中搜出防禦八莫的計劃,它把防禦戰分成三期:第一期是太平江的戰鬥,第二期是八莫外圍的戰鬥,第三期是城區的戰鬥,每一期都規定了一個最低限度的死守時間,一共是三個月,原好三還打算利用八莫的有利地形,長期孤守,等待增援部隊到達,轉移攻勢,不想竟被新三十八師以二十八天的時光,把他們的死守時間粉碎了。

這一仗,斃敵原好三大佐以下官兵兩千四百多,俘虜持田大尉等二十八人,虜獲零式戰鬥機兩架,戰車十輛,壓路機及牽引車八輛,輕重機關槍九十五挺,步槍一千二百七十三支,各種口徑大炮二十八門。

為紀念這一個戰役的偉績,緬北盟軍最高當局特把從莫馬克到八莫市區的一段路定名為孫立人路,將八莫市區中心馬路,定名為李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