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狼族篇(1 / 3)

昏昏沉沉中,易蕭又記起了兒時的噩夢。一個女孩,小不點兒大的女孩,已經忘記她的小乳名了。她總是交錯出現在他的夢中,一次次驚醒……

十一歲的蕭蕭哥哥帶著七歲的綿綿在塞外塞納河那一帶流浪尋找食物吃。又有幾天沒有找到東西吃了,他們的肚子咕咕直叫餓得很慌。蕭蕭哥哥脾氣大又囂張,總是數落綿綿說她不懂事又愛哭鼻子,兩個小孩邋裏邋遢的四處玩耍沒人管。

有一天,塞外來了一群殺人搶劫的隊伍,各個拿著武器很凶惡,見人就殺毫無道理可講。蕭蕭哥哥躲在村莊後看到了這血腥的一幕,心中十分震驚,趕緊拉住綿綿往遠處逃跑。蕭蕭哥哥緊緊拉著綿綿的手,頭上豆大的汗珠涔涔往下掉,可綿綿沒有力氣實在跑不了多遠,氣喘籲籲的幾乎快要在地上拖著走了。那些殺人狂魔已經發現了他們,並駕馬圍了上來,把他和綿綿圍在了馬隊中間,強大的煞氣籠罩了他們兩個孩子。

出乎易蕭意料的是為首的強盜竟然是一個小女孩,那個女孩穿著閃亮的純白衣裙,順直飄逸的頭發,坐在大馬上,高高昂起她尖尖的下巴,直直盯著他看,似乎眼裏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不一樣的有趣秘密。

“你是什麼人,說——”白衣女孩問。

蕭蕭哥哥看著她長袖搖曳,清麗多姿的俏容,眼裏似有無盡陌生情愫。綿綿這時候卻已經暈倒在了地上,倒在血泊中,她的雙腿間綠色衣服上都是血,一灘的血流,淌開溫熱的血腥味彌漫空中……

“雪公主,殺了他們以除後患。”領隊的惡人說。

白衣女孩又冷冷的瞧了一眼這個與她年紀相仿的男孩,大概是看得太肆無忌憚了,這白裙女孩閃亮的眼眸一瞬間錯愕,但她立刻毫不猶豫地掉轉馬頭,說道:“帶他們回營。”

然後綿綿和蕭蕭哥哥被帶到了一個溫暖又可怕的地方。熊熊的篝火在夜晚燃起,一個又一個禮賬亮堂堂的住著敢死的軍人。當他們把蕭蕭哥哥和綿綿分開的時候,綿綿不斷地哭鬧著,強牽著蕭蕭哥哥的手不分開,易蕭緊緊地握著她的小手,對這群殺人狂魔恨得咬牙切齒,不一會兒,蕭蕭哥哥被一個大塊頭重擊了一下頭顱,身子踉踉蹌蹌,失去平衡,險些沒有了知覺。

蕭蕭一直呆在一個帳篷裏,那裏有很好的鵝毛被,但他不稀罕,他隻要綿綿快點回來。他似乎感受到了什麼陰謀,那個叫雪公主的女孩有問題,很大的問題,她看他的眼神透出的不止是狼族人凶殘的本性,更多的是不做作的真實。隻是不曉得她當時為什麼沒有殺他們而是帶他們回營。當一切塵埃落定,他才知道雪是自己的親妹妹,她看到他在絕望中抱著另一個臨近死亡的女孩,地上流了一灘的血,對他心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或許那便是親人之間的親緣感覺吧,所以她下決定把他們帶走。

後來,他偷了士兵的衣帽喬裝出軍營,從別人議論聲中得知綿綿的下落,在另一個房間找到了失血過多的綿綿,然後他背著綿綿走了很久很久的崎嶇山路,在大家都睡著了的夜晚離開了這片血腥之地。

開始易蕭一直覺得奇怪,為什麼綿綿遇到傷害總會身體無理由的血流不止,然後過了許久靜靜躺著不動又奇跡般的好了,原來她身體內有一顆神珠叫雪絨珠,是北極大帝為救妹妹晴妃犧牲一半精元所化。

一個月後……陸地海,一艘大船孤零零行駛在海麵,船內沒有一絲聲音,就像一艘幽靈船一樣!

因為這個世界的大陸太大了,所以有很多的陸地海,而陸地海,都被大陸包圍這,所以沒有海族的存在……

當易蕭再次醒來時候,他已經離開了洞窟,在一艘大船上,易蕭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吃的幹糧,到底是什麼做的,到現在自己都沒有感覺到餓!

易蕭看到自己在船上,四周都是一片汪洋,就是一陣絕望,要知道離自己居住的小鎮最近的陸中海,也要半年的路程,看來自己已經徹底沒救了!

自己究竟會被帶到哪裏,是被當成奴隸賣掉?還是被當做實驗標本,被那些邪惡的職業者做恐怖的人體實驗!

正當易蕭胡思亂想的時候,房門打開了,走進來一個身高兩米的大漢,什麼也沒說,抓住他的一支胳膊就往外拖,大漢把易蕭帶到甲板上,轉身就去另一房間,看樣子是要把所有的孩子都集中到甲板上,在甲板上易蕭看到了,很多和他一樣的男孩,都隻有十五六歲,而這時從遠處走來一個佝僂身子的老頭,身後跟著兩個大漢,易蕭看到這個老頭第一眼就感覺一陣的頭皮發麻。

這個老頭六十歲左右,左邊臉好像被火燒過,全是疤痕,右半邊臉好像一個骷髏,沒有一絲血肉,隻有一層老皮包著骨頭,眼睛也不見了,隻剩一個黑洞洞的窟窿。

老頭走到所有小孩的前麵,還沒有說什麼,就聽到一個小男孩哭到,媽媽嗚嗚嗚……接著就像點燃了導/火索,哭聲一片,易蕭也不想表現的和別人不一樣,也裝模作樣哭了起來。

老頭看了看身前哭成一片的孩子,沉默了一下,走到第一個哭的男孩麵前,什麼也沒說抓住了小男孩的頭發,就往甲板外走去,也不管小男孩如何求饒,如何的掙紮,噗通一聲,船上瞬間安靜,看著男孩在水裏掙紮著,呼救著,最後隻剩一件衣服在水麵飄著…有好幾個孩子,已經已經嚇暈過去了,而易蕭,已經呆住了。

“誰再哭,就是這個下場,”這時老頭說話了,出乎意了的是老頭說話的聲音充滿了磁性,十分好聽,根本就不像一個老頭能說出來的,“好了,這回安靜了。介紹一下我自己,我叫殘狼,你們叫殘狼大人就行。看到你們身後那做島了嗎?”

這時眾小孩才發現,遠方的海麵上已經出現了一座小島,而他們乘坐的大船正緩緩像小島駛去,殘狼繼續說:“那座小島叫死亡島,你們接下來的生活將要在這座小島中度過,如果你們能夠活到畢業的話,你們將在那裏生活兩年。接下來我要給你們一些忠告,你們要把我說的每一句話都記在心裏,這關乎你們接下來在死亡島,能不能生存下來!”

“在進入死亡島的第一天開始,你們就不要相信任何人,說的任何話,在死亡島沒有朋友,隻有生存,這裏沒有法律,隻有弱肉強食,在這裏一定要服從強者,隻有服從強者,才會有讓你有活下去的機會,還有一定要強大,要不擇手段,不計代價的強大下去!”

死亡島?!究竟是個什麼組織。易蕭絞盡腦汁也想不透。

“弱者總有一天會被淘汰的,在這裏你要拋棄你那可憐的同情心,正義感、仁慈、那些東西隻能讓你死的更快,要學會卑鄙,虛偽、殘忍、隻有這些才會讓你活的更好,還要學會利用你所能利用的一切東西,包括身體和尊嚴!”

那殘狼繼續說下去,表情故意做得很誇張,讓這群無辜的孩子感到驚悚極了。

說到這裏大船已經開到了,小島上的碼頭上,易蕭和孩子們被一根繩子綁住胳膊,連成一串,緩緩的走下了大船,來接船的,一個灰袍中年人,灰袍中年人走在前麵,看了孩子們一眼,皺了皺眉頭,對著殘狼說道,“這次怎麼這麼少?”

“這還少!”殘狼誇張的怪叫到,不過配合他內副恐怖的麵孔就顯的十分怪異了,“你知道為了不引起注意,我們偽裝成馬戲團,每路過一個小鎮拐走兩個孩子,我感覺我都不像一個殺手,我現在就像個人口販子。”

灰袍中年人看了殘狼一眼,沒說什麼,牽著拴著易蕭他們的繩子,轉身向來的路上走去……而殘狼就這麼站這,看著他們越走越遠,直到完全看不見了為止……

在死亡島內,每天都是修羅場裏的嚴酷比鬥,隻有活下來的人才有機會成為刹狼的正式成員。刹狼是個殺手的組織,成名多半是孤兒,從小就接受封閉式訓練。他們信仰著蒼鷹,孤獨,高傲,眼睛裏永遠隻有殺人,

對於刹狼,江湖上有太多的傳說,而誰都說不準。

過了半個月,易蕭又聽聞,前幾天天夜裏,刹狼部隊席卷了整個塞北,鮮血染紅了清溪,草原上一片狼藉。同抓的還有五六個少年。刹狼又有意培養他們成為殺手。

成為殺手的訓練是殘酷的,每天起早貪黑的在修羅場裏打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易蕭現在最擔心的事藍大哥,不知道藍澈有沒有順利回到中原,或許,還有一種可能……易蕭努力克製自己不去想。

刹狼的成員多數為男性,可是卻又一個冰雪聰明的女孩兒混在其中,與這些被抓到刹浪來的新晉殺手比武,她並沒有女扮男裝,而是成天穿著一件玲瓏雪白的寬袖長幅擺裙,比武時神情時那般冷若冰霜,站在那兒就連雪花都要冷卻三分,白衣冉冉,不染塵埃,像天山上來的雪蓮仙子般冰清玉潔。

新晉殺手教官殘狼尊敬地稱呼她為雪公主。想必身份是極其尊貴的。於是殺手們在刹狼的訓練生活中都躲著她,私下裏叫她小妖女。易蕭卻對她生出一種講不清的莫名情愫,那種感覺如龍遇到鳳般美好。

今天上午,大約是太陽剛入中天之時,雪公主又來修羅場裏和刹狼組織成員裏的殺手比試,殺手們都讓著她,可她絲毫不心軟,不見血是不會輕易離開修羅場的。

終於這一次,易蕭和她來了一次比試。

易蕭用的是守劍神留給他的名劍浪子衝,而雪公主用的是讓江湖人聞風喪膽的最毒兵器——抽雪鞭。

浪子衝前後進攻,左右橫劈,揮灑自如,而抽雪鞭一舞動,便漫天飛雪,但凡是被雪花沾到,都有如針刺,疼痛無比。因為這些雪花都是有毒的,是鞭子上的名門暗器。

易蕭揮動劍韌,劈開雪花,身形如蝠。

這次,兩人沒有分出勝負,隻是雪公主清冷高傲的性子引起了易蕭的好奇與關注。他想知道她究竟有何秘密。於是一天夜裏,她踱步到她的住處,想偶遇她。

“你跟蹤我,為何?”敏感多疑的雪公主突然從門縫裏鑽出,與他展開陣勢,並大打出手。

“別,別來真的。我隻是很好奇,為什麼這殘酷的組織裏會有你這樣一個小姑娘。”易蕭在打鬥中快速講明緣由,可驕傲的雪公主哪裏聽得進去,她對易蕭雖然沒有反感,但今日她兩人打成平手,爭強好勝的她是萬萬不服的。

“你先打贏我再說。”雪公主狂亂地舞動著抽雪鞭子,一鞭一鞭都是那麼狠、厲,脫離了人世間的柔情。

“喂,你怎麼這麼冷血啊!”易蕭半開著玩笑,嬉皮笑臉的,劍也沒有出鞘,隻是強有力的守住攻勢。

“誰叫你劍不出鞘,你是想送死嗎?”雪公主豎起眉頭,厲聲說道,嘴吧如此尖利,可謂伶牙俐齒。

“好個不講道理的小丫頭,看來哥哥不給你點顏色,你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易蕭假裝生氣了,略顯張揚的五官有些微微怒氣,突然一聲硬勁,拔劍出鞘,他固然知道這丫頭的內功不錯,但他也不是吃素的,經過這些時日的鍛煉,他的武功已經高出了一個層次。

“那就領教閣下的武功,究竟比我如何。”雪公主向來自恃其高,沒有認過輸,這時,易蕭來了真的,她漸漸落入下風。不一會兒,她一個落空,被易蕭用真氣甩到在地。

這時,一個雄鷹一般的男子從遠處踏風而來,挺身而出,拿起一把長刀對易蕭一陣亂劈。

“你又是誰?兄弟,不要玩真的吧!”易蕭見此人內功雄厚,比一般的刹狼高手還厲害一籌,真心有些害怕自己會因此喪命。

“你這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家夥,敢來侵犯雪公主,今天就除去你。”那人長相俊朗,卻渾身透著一股強大的黑色煞氣,相當猛烈。

“真沒,兄弟,收手吧,我還想活命呢。”易蕭在生死關頭依然不忘耍嘴皮子打趣。

“油嘴滑舌,不學無術,咱們刹狼怎麼會有你這種不知好歹的殺手,今天我就來為師傅解除後患。”那男子一臉凶光,揮刀直入,直逼易蕭要塞。

這時,千裏飛雪心下一軟,俏臉凝霜,厲聲喝令,“破軍,算了,是我找這個人和我比試一番,沒想被他打敗了,還真是一條硬漢。”

見狼·破軍依舊沒有收手的念頭,千裏飛雪舞動抽雪鞭橫亙兩人中間,小臉在烈烈寒風中如冰似雪,氣憤地說:“夠了,你們從我眼前消失。不然可要你們好看。”破軍見雪公主開始生氣,這才停手,對易蕭仍不給好臉色:“小子,報上名來,刹狼可不是魚目混珠之所。”

易蕭一雙好看的眼睛帶著絲絲笑意,朗聲說道:”今日有幸能與雪公主一番比試,實乃易蕭之幸。”

“原來你叫易蕭,我破軍記住了,小子,等著瞧。”狼·破軍拂袖離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易蕭回到自己房間,想到那人的招式咄咄逼人,無不透著狠勁的殺氣,心下便一陣寒涼,如果這天下落到了那人手中,想必百姓們沒好日子過了。

“聽說了沒有,狼族九皇子,狼·破軍回來刹狼了,聽說是要與我們這群殺手一決高低,分出個第一、二名來……”這時,兩個暗部的殺手成員開始在角落裏小聲議論。

“那狼·破軍可是個武學莽夫。多半習練武功走火入魔,一上台就殺人不眨眼。”一人又悄悄說。

聽後,易蕭心中一陣抖索,想必那狼破軍便是今天與他打鬥的那個鷹服男子。如果名不虛傳,一股狠勁。

接下來幾天是殺手總決賽,那破軍好生厲害,以一對十,竟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終於到最後的殺手決賽選拔了,易蕭對決的是破軍。刀劍比試,有浪子衝在手,易蕭贏了。可第二場是對決狼王。就是在一條通道裏,放兩個無還手之力的農民,再把兩邊出口都封鎖住,與狼王對決,最終,易蕭為救百姓而受重傷。而破軍第一刀便是殺了那兩個農民,最後騎到狼王身上,把它馴服。

破軍贏了,得了第一。易蕭受了重傷,在床上躺了十多天,畢竟是第二名,也受到了刹狼的優厚待遇。

在這十幾天內,千裏飛雪常來看他,冷落了破軍,破軍看在眼裏,隔閡暗暗在心裏延伸。

易蕭看到飛雪對自己漸漸有了好感,打趣著說:“飛兒,你看我的傷好得差不多了,還多虧了你照顧。”

飛雪坐在床邊,端著藥碗,靜靜地注視著易蕭:“你是嫌我煩著你了?”

易蕭被她的話嚇著了,一連說了幾聲“不是,怎麼可能?怎麼會呢?”

飛雪把藥碗穩穩當當地放至床頭櫃上,輕聲地歎了一口氣,眉角愁緒突生,“看來,我並不能和你成為真正的朋友,是我自作多情了。”

易蕭也深深地看了飛雪一眼,然後靜靜地把手放在了飛雪的手背上,想安慰她,這時有一絲溫暖傳遞在兩人心間,似乎不用語言也能心意相通。“你多想了,飛雪。其實,我隻是大大咧咧,不曾想過該說什麼話才能逗女孩子開心。嗬嗬,你不必介懷的……”易蕭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傻氣,但飛雪看在眼裏,眼中竟然有洶湧的波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