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李適之與李林甫爭權有隙。適之領兵部尚書,駙馬張垍為侍郎,林甫亦惡之,使人發兵部銓曹奸利事,收吏六十餘人付京兆與禦史對鞫之[1],數日,竟不得其情[2]。京兆尹蕭炅使法曹吉溫鞫之。溫入院,置兵部吏於外,先於後廳取二重囚訊之,或杖或壓,號呼之聲,所不忍聞;皆曰:“苟存餘生,乞紙盡答。”兵部吏素聞溫之慘酷,引入,皆自誣服,無敢違溫意者。頃刻而獄成,驗囚無榜掠之跡。
“注釋”
[1]對鞫(jū):審訊對質。[2]情:實情。
“譯文”
李適之與李林甫爭權,有矛盾。李適之兼任兵部尚書,駙馬張垍為兵部侍郎,林甫也很嫉恨,於是就指使人揭發兵部銓曹作奸的事,收捕吏員六十餘人交付京兆尹與禦史台審訊對質,審了幾天,居然審不出實情。京兆尹蕭炅使法曹吉溫再審。吉溫入院,讓兵部的人待在外麵,先從後廳取出二名重犯來審訊,或用杖刑,或用棍壓,號呼之聲,慘不忍聞;犯人都說:“若是能夠活命,拿紙來,什麼都如實招供。”兵部的吏員素來聽說吉溫凶狠殘忍,犯人一帶進去,都自誣服罪,沒人敢違背吉溫的旨意。一會兒就結案,檢驗囚犯,沒有拷打的痕跡。
“點評”
借刑訊他人而造成恐怖,不用刑訊而有刑訊的效果,而又不落痕跡,陰毒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