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生活越來越緊張。小艾的放鬆形式之一就是自我沉浸在愛的回憶中。
郝劍這學期,時不時到學員宿舍來找小艾。多數時候都找不到。想去教室尋人吧,他一個堂堂教員去教室找女學員有失大雅,影響不好。他幹脆打小艾隊部的電話,讓通信員轉告小艾,回電話,才能與她小聊一下。或約小艾出去吃飯、看小電影。小艾多數時候都謝絕。
她喜歡看小電影。這個活動,也是小艾當時的放鬆形式之二。周末她常跟田心到市裏某固定的電影院裏固定的歐美廳看小電影。倆人買了爆米花之類的小吃,一晚上看幾個歐美經典老片,又養神,又練聽力。而且田心絕對是個冰雪聰明的知音,對影片的理解,對小艾情緒的理解都非常到位。小艾很得安撫。
小艾經常跟田心開玩笑說:田心你要是我妹妹就好了,我喜歡你。
田心很坦然的,沒有多餘的話,隻是哈哈一笑,很開心的樣子。
小艾不僅喜歡她,還羨慕她。她年輕,白紙一樣清純,她對愛情的期待也如紫藤花,垂著淡淡的憂鬱顏色,在空中輕輕搖動,美好而幹淨。還有,連她吸煙的樣子也像個聖女。
小艾不會再有田心這樣的純潔來招搖了。她是形式上的,實質上的墜婦。她愛到空心,似乎跟愛情沒緣份了。不會再愛了。她以為。今後她隨便嫁個什麼人,隻要不是政客,了卻父母的擔憂,好好相夫教子,了卻自己作為女人的社會任務就可以了。
廣州的董鬱,寂寞地做著課題。偶爾也回趟S市。無視繁華似錦、美女蕩漾。他心裏像有什麼東西遺失了。
小艾自蘇州一別,什麼消息都沒有。他自然也不會給去什麼消息。
世間很多事情都是這樣,自以為一時相談甚歡,其實相見不如不見。
董鬱的媽媽倒是打過幾個電話給董鬱,問小艾的情況。董鬱聲音平平的,答曰,不知道。
董鬱媽媽心裏有想法,但對自己的書呆寶貝兒子,隻有閉口免問。她自有傾訴的對象——小艾的媽唄。兩個媽媽心照不宣。
小艾的媽書信問過女兒,董鬱的事,情緒低落的女兒寥寥數語,也都是別的話。什麼都看不出來。她女兒正煩著呢,還是別招惹吧。
兩個媽媽隻能彼此私下交流。都是一籌莫展。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等等吧。
小艾、董鬱,這兩隻呆鳥,在對方母親的眼裏,並不因為什麼都沒流露而降價兒,反而漲了行情。
L市的郝劍,就他一個大男人即便受了點去年留學時遇到的驚嚇,不足以受到根子裏的驚嚇。年初回家養病隻是確實不想教書了,趁機休息兼聯係新單位。
新單位有眉目了,自己下網的姑娘,卻不能一時間收網。這學期,一回學校,他心底就蒙著些許的焦慮。
五月的一個周末晚飯時間,他早早就等在小艾的學員宿舍裏了。
田心,舒恬,辛欣都在,打了招呼,有一人告訴郝劍,小艾洗澡去了,等等就會回來。她們都不介意他的存在,各忙個的,習慣了。
郝劍傻坐。肚子輕聲咕嚕,還沒吃飯呢。他約了他一個在外院機關做參謀的好同學,打算帶小艾跟朋友一起去吃飯。
他要領她見友了,隻有他自己知道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