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哨探李鐵蛋描述到那高聳入雲的木塔時,在場的所有將領都變了臉色,反倒對他後來繪聲繪色描述那黑衣人如何恐怖和厲害毫無興趣。
這是一個令人絕望的消息,燕軍之所以能抗住三萬秦軍的攻擊,最大的屏障是城牆。現在麵對這高上城牆三四丈的井闌,意味著燕軍再無險可守,對手也在你對麵豎立起更高的“城牆”,用那天下無雙的秦弩在你頭上攢射,這簡直就是滅頂之災,無處藏身也毫無還手之力!到時候不管老將還是新兵,生死全都隻能各安天命了。
鞠武輕歎了口氣,神情黯然的向姬丹說道:“大王,這下麻煩了。”
一旁的南宮塵雪也點了點頭,語氣凝重地道:“秦軍的弩箭,再加上高上三丈的井闌上千的的秦弩躲在井闌上往下放箭,我軍守在城頭上,將根本無處藏身,我軍要麼被射成刺蝟,要麼放棄城頭任敵軍沿著雲梯殺上來……”
南宮塵雪的後半句話並沒有說出來,不過在場的將士都很清楚南宮塵雪的意思,如果沒有辦法破掉井闌,襄平注定城破人亡,大燕數百年的基業就要毀於一旦!
姬丹麵沉如水,不動聲色。
全場一片靜寂,包括李鐵蛋。
咳咳!
一旁一直沉吟不語的樂開突然咳了兩聲,數日前的城頭激戰使他受傷不輕,至今胸口還隱隱作痛。
在場所有的將士都將視線轉移到他身上。
其實雖然樂開仍為大燕上將軍,但是因為其半路投誠,在其他將士心目中的地位是遠遠不及鞠武、狗屠和南宮塵雪三人,甚至連騎信都不如,所以沒多少人注意他。
姬丹眼中一亮:“樂將軍莫非有何妙策?”
樂開掃視了一圈在場的諸將,沉吟了片刻,說道:“大王,末將倒是有個破解之策。秦弩雖強,但是秦軍若想對我軍形成致命射擊,必然將井闌推進到五十步之內,則我軍弓箭無法對其形成有效攻擊,而秦弩則可輕而易舉的射殺我軍士兵。若是能將投石機搬上城牆……則井闌必破也!”
“妙!太妙!”鞠武頓時眼中放光,拍手稱妙。
眾將也紛紛隨聲附和。
投石機的攻擊距離至少可達三百步,若井闌推進到百步之外,以巨石轟擊,井闌雖堅固畢竟隻是木製,如何能抵擋?
姬丹大喜,急忙對鞠武說道:“南門地麵不平,不宜拉動井闌,則秦軍必攻西門。請鞠將軍將城內投石機全部搜集在一起,連夜運上西門,以布氈蒙之,待敵軍井闌近前再轟擊”
“諾!”鞠武轟然應諾,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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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嗬,拉嗬,嗨嗬,拉嗬……”伴隨著極有節奏的號子聲,數以萬計的秦軍輕兵拖拽著數十架更加高聳入雲的井闌,還有數十架雲梯以及數架笨重巨大的攻城車。
在這些巨大的攻城器械的周圍,則擠滿了螞蟻般的秦軍甲兵.
李信身披重甲,神情冷峻,傲然肅立在其中一架井闌之上,這架井闌比其餘四十餘架井闌還要高出一丈許,不過頂部的望台卻隻有一層,而且僅僅隻能容納十幾人,顯然,這架井闌不是用來作戰的,而是用來觀察敵軍虛實的。
前方數百步外,襄平城不過五丈高的關牆已經需要俯視了。
趙成輕叩著望台護欄,對李信說道:“大庶長,這次進攻,襄平必下!”
李信淡淡的笑了笑,十五萬燕軍,彈指間灰飛煙滅,四郡燕地,一路勢如破竹,如今隻剩下孤城一座,再加數千殘軍敗將,即便創造過兩次奇跡,又如何能入他的法眼。
他現在關心的是,如火如荼的滅魏之戰不要被王賁連肉帶湯喝光了,還有……還有如何將那傳說中美若仙子下凡塵的大燕王後文姬納入懷中。美女,當過王後的美女,躺在他的座下承歡將是何等的香豔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