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開著的房門口,吹進來一股輕微的風。
向天亮的身體忽地撥地而起,右手驟地多了一把槍。
先發製人。
那股風是人移動是引起的。
此時此刻,走路沒有腳步聲的人,決不是自己人。
當機立斷。
槍響了。
是向天亮先開的槍。
但是,在向天亮開槍的同時,門口的槍聲也隨之而響。
是微衝,而且是兩支。
頓時,房間裏子彈橫飛。
向天亮嚇了一大跳,沒想到對方有如此的火力。
倉猝之中,向天亮就地打滾,爬著逃進了另一個房間。
當然,向天亮忙中不亂,閃身而退的同時,他舉槍對準了書桌上剩下的兩個對講機,叭叭兩槍,兩個對講機頓時被打得四下爆開。
對方還在開槍,微衝響過,是六四式手槍在點射。
向天亮一邊還擊,一邊心生佩服,對方始終不敢進門,讓他這神槍失去了用武之地。
他媽的,向天亮暗罵一聲,肖劍南和邵三河,你們不會真的都去了春陽麵館吧。
“啪,啪。”
兩聲脆響,蓋過了手槍的射擊聲。
是狙擊步槍的槍聲。
接著,是門口有人倉皇逃離的腳步聲。
然後,電燈亮了。
槍聲大作,一定是肖劍南和邵三河他們在追擊。
向天亮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因為匆忙之中,他把自己藏身兩張書桌之間了。
率先衝進來的是杜貴臨。
“大師兄,你沒事吧?”
“嗬嗬,我會有事嗎?”向天亮樂道。
杜貴臨瞧著向天亮的屁股,咧著嘴笑了起來。
原來,向天亮的褲子,已被裂開了一個大口子,正好就在他的屁股上。
“我剛買的褲子,三十八元一條啊。”摸著屁股,向天亮惋惜不已。
邵三河也進來了,跟在他身後的,是拿著狙擊步槍的王平和劉威。
“應該是老狼。”邵三河說道。
“打中他了嗎?”向天亮問王平和劉威。
王平道:“沒有,我和劉威各開了一槍,但是他太快了。”
“嗯,春陽麵館那邊呢?”
邵三河道:“老肖和周必洋及陳風過去了。”
向天亮喘了一口氣,“他沒輸,我們也沒贏。”
“這一次,老狼好象是一個人來的。”邵三河看著向天亮道。
向天亮點著頭道:“這不奇怪,洪海軍一定知道,我們已經對他進行了布控,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監控之下,相反,老狼的行動,反而是來去自由的。”
邵三河歎道:“我現在覺得,我們好象始終被他牽著鼻子,處處被動啊。”
“嗬嗬,這個道理更簡單不過了,我們是大象,行動緩慢,他是猴子,自然比我們靈活,但是,最終的贏家還是大象,因為大象比猴子要大。”
正說著,肖劍南他們回來了。
周必洋說道:“春陽麵館那邊沒事,正好城關所的毛永來在巡邏,為了安全起見,我讓毛永來把他們一家接到派出所去了。”
肖劍南來回踱著,“天亮,三河,不能這樣耗著了,得想個辦法,速戰速決。”
向天亮沉吟不語。
肖劍南揮了揮手,“你們都出去警戒,必洋同誌,你留下來。”
杜貴臨、王平、劉威和陳風紛紛的退了出去。
肖劍南掏出香煙,給向天亮、邵三河和周必洋各分了一支,自己也叼了一支。
“天亮,我知道你心裏有了主意,說出來吧。”
吸了幾口煙,向天亮說道:“現在看來,關鍵還是取決於洪海軍背後的人,如果我們分析得不錯的話,洪海軍和張思成對背後控製他們的人,是又怕又恨,我們一直沒有驚動他,是因為我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比方說,等縣‘兩會’結束以後,現在看來,這不是我們能把握的,是我想得太多了。”
“你啊,是有點瞻前顧後了。”肖劍南笑道。
向天亮繼續說道:“所謂虛虛實實,真真假假,我確信,我在桉樹林裏聽到的談話,至少有一部分是真實的,比方說洪海軍通過張思成約那個人見麵,我認為是真的。”
肖劍南問道:“你是想將計就計,在桉樹林裏把洪海軍拿下?”
“對。”
“萬一那是個圈套呢?”邵三河問。
向天亮笑道:“那更好,更能達成戰術上的出其不意,現在我們需要的是加一把火,促成洪海軍和他主子的見麵。”
周必洋問道:“咱們怎麼去加一把火呢?”
看著邵三河,向天亮一臉的壞笑。
“三河兄,辛苦你一下,天一亮,你和黎政委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