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收到了一封特急掛號信。
兩個女手下諸露和梅映寒,看到特急掛號信,立即起了濃厚的好奇心。
女人那點小心思,向天亮還是懂的,無非是懷疑他有“外遇”。
也不能全怪諸露和梅映寒好奇,兩個人在向天亮身邊工作,其中一個任務就是“監管”他。
自從有了百花組和百花樓,向天亮就被剝奪了不少自由,比方說他的私人信件,總是被拆開後才會到達他的手裏。
不過,這次諸露和梅映寒失望了。
梅映寒笑道:“這是誰呀,在開玩笑呢。”
諸露笑道:“還別說,這是一個相當有文化的玩笑。”
向天亮坐在黑色轉椅上,斜眼瞅著諸露和梅映寒,“你們倆先別看玩笑,快給我念來聽聽。”
亮了亮嗓子,梅映寒念道:
“念爾無機自有情;
別來半歲音書絕;
春來江水綠如藍;
塔影初收日色昏。”
向天亮咦了一聲,“沒了?”
“沒了。”梅映寒拿著信紙揚了揚。
“收信人,寫信人,還有日期呢?”向天亮問道。
梅映寒搖著頭,“除了四句詩,二十八個字四個標點符號,什麼也沒有。”
諸露說,“這二十八個字和四個標點符號,還都是報紙上剪下來的鉛印字呢。”
向天亮又看著諸露和梅映寒,“你倆說說,這是什麼意思呢?”
梅映寒說,“象是一首詩。”
諸露說,“不是一首詩,應該是四句詩。”
“等等。”向天亮拿過信看了看,歪著腦袋思忖道,“我想起來了,這個第三句,春來江水綠如藍,看著眼熟,我好象聽過,嗯,反正,反正這第三句挺有名的。”
諸露和梅映寒都笑了。
“笑什麼,笑什麼。”向天亮瞪著眼斥道,“記住了,年紀輕輕的,以後要多讀點書。”
“嘻嘻。”諸露笑著問道,“我說領導,你知道這第三句出自什麼地方嗎?”
“不知道,這不屬於我的工作範疇。”向天亮一本正經。
諸露道:“這第三句詩出自白居易《憶江南》,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江南憶,最憶是杭州,山寺月中尋桂子,郡亭枕上看潮頭,何日更重遊?江南憶,其次憶吳宮,吳酒一杯春竹葉,吳娃雙舞醉芙蓉,早晚複相逢?”
向天亮問道:“這個老白白居易,是哪根蔥啊?”
“真沒文化。”諸露笑著說,“白居易,公元772年至846年,漢族,字樂天,晚年又號香山居士,又號醉吟先生,河南新鄭即今鄭州新鄭人,我國唐代偉大的現實主義詩人,我國文學史上負有盛名且影響深遠的詩人和文學家,他的詩歌題材廣泛,形式多樣,語言平易通俗,有詩魔和詩王之稱,曾官至翰林學士和左讚善大夫,有《白氏長慶集》傳世,代表詩作有《長恨歌》、《賣炭翁》、《琵琶行》等。”
向天亮又問道:“那你們說說,這句詩是什麼意思?”
梅映寒道:“這還用說嗎,春來江水綠如藍,意思是說,春天來了,兩岸的樹和草都綠了,樹和草都綠了,江中的水自然都被映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