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啟昌住在布魯克林區。那裏很像電影《教父》裏唐?科裏奧尼的家,陣勢也像,有不少持槍的守衛在遊弋。

許幽一路上都不大說話,隻有懷特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他們車隊駛進大鐵門,駛過草坪,停在樓前。許幽隨著懷特下車,向大門走去。

郭啟昌穿著黑色隱有龍紋的唐裝,飄然而來,笑得很熱情:“小幽來啦?快請進。”

許幽客氣地叫了聲“昌叔”,便跟著他走進客廳,坐到沙發裏。立刻有人斟上茶來。

等到工人退下,許幽淡淡地問:“昌叔,您讓弟兄們把我找來,是有什麼事嗎?”

郭啟昌微微一怔:“我聽白老弟說,你是過來找嘯風和嘯雲的,這才接你過來,難道不是嗎?”

“是老爺子說的?”許幽漫不經心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是啊。”郭啟昌笑得很慈祥。“我給他打電話,問他幾時過來,他說你要來,他暫時就不過來了。”

“哦。”許幽點了點頭,對他微微一笑。“我過來還有別的事,是公司裏的生意。不過,風哥和雲哥的事當然也很重要,昌叔派人來接我,足見盛情,我很感激。對了,不知風哥和三哥住在哪家酒店?我想見見他們。”

郭啟昌歎了口氣:“前天夜裏,嘯風和小三到皇後區去,不知怎麼回事,和那邊的人起了衝突,發生激烈槍戰,警方隨後趕到,抓了些人,卻沒有嘯風和小三。我聽到消息後,馬上叫人去找,至今也沒消息。”

許幽仍然滿不在乎,淡淡地說:“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回酒店休息。時差沒倒過來,我覺得很疲倦,實在撐不住了。”邊說他邊站起身來,一副打算離開的模樣。

郭啟昌怔了一下,嗬嗬笑道:“看來有些傳言也是不可信的啊。我回去以後,聽那些孩子們說,小幽與嘯風情深意重,幾乎等於是一個人。現在嘯風下落不明,小幽對他的生死卻無所謂啊。”

許幽輕鬆地微笑:“昌叔既然聽道上的弟兄們提過我和風哥的事,那也應該知道,我跟風哥隻是感情上的關係,生意上卻是各做各的。我不涉及他的幫中事務,他也不管我公司的事。現在既然是他在這裏與人起了爭執,自有他的處理方式,我是不會妄加幹涉的。”

郭啟昌笑著點頭:“既然這樣,那小幽就在這裏歇著吧。我這裏雖然不如你家那麼豪華寬敞,客房也有那麼幾間,都還舒適,小幽不會嫌棄吧?”

許幽連忙說:“昌叔太客氣了,我住在這裏,會不會太打擾?我比較喜歡酒店,主要是因為可以自由安排自己的行程,比較方便。”

郭啟昌目光炯炯,看了他片刻,悠閑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熱茶,這才道:“小幽,你是聰明人,我們就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看你也不像是時差沒倒過來的樣子,再說,你這麼年輕,少睡一會兒應該也沒什麼吧。還是請坐吧,難得把你盼來,我們先說說話,然後你再休息,行嗎?”

“好。”許幽瀟灑地坐下。

郭啟昌歎了口氣:“我聽說,小幽以前是被嘯風收留的,是嗎?”

“是。”許幽平靜地點頭。

“可惜,大好男兒,竟淪於人下。”郭啟昌輕輕拍著扶手,滿臉痛惜。“小幽,就憑你的能力,取白家而代之,成就更大的功業,也不是難事。”

許幽微微搖頭:“昌叔,我是比較傳統的人,也懂規矩,幹媽對我有恩,風哥對我有情,受人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再說,我對道上的事根本就不懂,還是不插手為好。”

“好。”郭啟昌立刻讚歎。“小幽,我很欣賞你,不如我們合作吧。”

“哦,怎麼合作?”許幽很感興趣地問。

郭啟昌輕描淡寫地說:“我聽說你受過不少傷,看來嘯風護你護不住啊。這樣吧,我可以保證將你保護得滴水不漏,絕不會再讓你受傷,你把滄瀾集團的股份給我一半,怎麼樣?”

許幽淡淡一笑:“滄瀾集團旗下有不少公司,每年收益十多個億。我哪裏敢用這麼貴的保鏢?再說,昌叔德高望重,我哪裏敢妄自尊大,要昌叔來保護我?”

郭啟昌哈哈大笑,隨即一揮手。

懷特立刻取來一份文件,送到許幽麵前。

許幽接了過來,看看上麵的題目,不動聲色地笑道:“昌叔好像早有準備,就這麼肯定我會答應?”

郭啟昌沉穩地說:“小幽被譽為商界奇才,我們隻不過拿份協議出來,總不能貽笑大方。”

這是一份贈與協議,各條款都很專業,完全符合中國的相關法律法規。上麵約定,許幽自願將滄瀾集團51%的股份贈給郭啟昌。一經雙方簽字蓋章,協議即行生效。這完全是強盜協議,根本就是明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