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量著錦葵,心中暗想,不過十四歲的小丫頭,已然眉清目秀,這讓她想起當年錦葵她娘靠著美貌奪取自己丈夫的那段恥辱歲月,安夫人的牙齒在嘴中磨了幾個來回。
錦葵不卑不亢的對望著安夫人,她的眼神仿佛在說,當年並不是她娘勾引安老爺,而是安老爺貪圖她娘的美貌。
安夫人最恨的就是錦葵這樣的眼神,這讓她覺得自己像個小醜,讓她覺得自己根本拿這個小丫頭沒辦法,於是她更加討厭錦葵。
“我沒有去見什麼野男人,我也沒有幹什麼有傷門風的事,我是掉進了湖裏。”錦葵隻撿自己想說的話說,但句句屬實。
安夫人原本就很瘦,皮膚很白,頭發稀少,幾乎沒有眉毛,但打扮讓她看上去年輕而漂亮,她高挑的眉尾更為上翹,“好哇你,現在居然還敢頂嘴!沒教養的小東西,我看你那癆病子娘除了吃我安家的飯之外,隻會造出你這種麻煩來!也對,她除了教會你勾引男人之外,還會什麼!”
罵到了娘的頭上,錦葵立刻豎起了滿身的刺,尖聲反駁道,“大娘,請你不要隨便侮辱我娘!”
錦葵越反駁,安夫人就越開心,因為她知道,到最後吃虧的人隻會是錦葵和那個該死的狐狸精,她樂於在這種爭鬥中發泄自己的怨氣。
“那又怎樣,難道我說錯了!”安夫人一點也沒有意識到,在一個孩子麵前做出這樣的舉動說出這樣的話其實本身就很卑劣,這與她口中的教養完全背道而馳。
就在這個時候,安夫人注意到了錦葵懷中的金線繩,二話不說,她伸手就將金線拽住,意外的拖出一個明顯價值不菲的荷包來。頓時,她心中疑惑更深,在錦葵反應過來之前,她已打開荷包,發現滿荷包的銀兩,安夫人的雙眼眯得隻剩一條縫,那精銳的目光就這樣透過縫如同鋒利的刀刃一樣在錦葵身上刮過。
“說,這麼多銀子怎麼來的!”她可不記得錦葵她們娘倆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而安府每個月留給這娘倆的銀子也是少之又少,連下人都還不如,這樣一個小丫頭能上哪兒弄來這麼多銀兩。
錦葵的沉默換來安夫人更大的怒火和懷疑,聯係錦葵濕漉漉的一身,她冷笑道,“好一個女承母業,還沒及笄就學會怎麼勾引男人了!還說沒有勾引男人!那這是什麼?!”她搖晃著從錦葵那裏強行拿過來的荷包,儼然一副罪證確鑿的表情。錦葵咬著下唇不啃聲,安夫人扯住她濕漉漉已經散亂的頭發,拽著她邊走邊道,“看你娘這一次還有什麼話好說!”
錦葵抓著安夫人的手,疼得皺緊了眉,她不要去見娘,她不想再讓大娘拿借口傷害她了,而她,也不想讓娘看到她這副狼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