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春天總是惹人憐愛,看著那綠樹新芽,還有那茵茵芳草,你怎麼舍得拋下?清晨,李毓早早起床來到後院做功課,不知怎的淩薇喜歡偷偷躲在湖心亭子看著李毓,不過說是躲吧,倒又是光明正大。
今天早晨,上官達也早早起床,說是什麼不能光靠李毓,他要請李毓和淩薇看一場精彩絕倫的歌舞,便沒了身影。一套簡譜舞完,淩薇給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看著淩薇兩鬢散落的發絲,李毓伸手將幾根發絲攬起,放在了耳後。然後淩薇的俏臉通紅,紅到了耳根。上官達一路徑直走到揚州府衙,嚷嚷要見州牧。
守門的護衛當然把他這個公子哥當做了“瘋子”,對,就是瘋子。當護衛就要把刀架在上官達脖子的時候,這家夥對著護衛輕描淡寫的說道:你們不要後悔?然後護衛果斷將錚亮的刀架到上官達的脖子。護衛一路壓著上官達,穿過府衙來到州牧大人的住處。
從屋內走出身著官服的中年男子示意護衛把刀放下,對著上官達打量一番,看到上官達的玉佩時眼神猶豫,不過還是對著上官達說道:“本官到任五年,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見本官,說吧所謂何事?如果於情理本官自會滿足於你。”。
玩世不恭的上官達對著州牧大人拱了拱手算是行禮,有些猥瑣的笑著說道:“州牧大人,我初到揚州,本想好好遊曆一番,不過實在沒有好的導遊,這不就來你這求教了嗎?你這有沒有什麼小娘子之類的,給我弄一個,好帶領我遊曆江南?”說完還挽起袖口極度猥瑣的擦了擦手掌。州牧大人對他這一番“惡心”的話極為反感,雙手背起的州牧大人對著那兩個護衛說道:“來人,將這個登徒子拿下!”然後上官達又一次被大刀駕住了脖子。
上官達苦著臉,怎麼會有這般不通人情世故的人呢?上官達再次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州牧大人直接轉身不再理會。上官達從懷中摸出那塊皇上賞賜給他爹的金牌,笑嘻嘻的喊住正要上台階的州牧大人:“大人,你看看這是何物啊,可否看在這個人的麵子上給我找個帶路的?”州牧大人很好奇什麼人有這麼大的麵子,他的一個轉身或者說是一個好奇心就惹得他……看到那金色的牌子,州牧大人跪倒在地高呼萬歲,那兩個拎著刀架在上官達脖子上的家夥腳下一個踉蹌,當然果斷扔了刀子跪倒在地。
上官達收起了嬉皮笑臉,一臉嚴肅的看著州牧大人緩緩說道:“都起來吧。”上官達收好那金色牌子,然後又嬉皮笑臉的問州牧大人:“大人,這會你可有帶路人選了?”州牧大人不卑不亢的回答:“大人二字愧不敢當,漂亮的女子倒是沒有,俊俏的男兒還有一個。”上官達皺著眉頭答道:“算了,俊俏男兒就俊俏男兒吧。”州牧大人將上官達請進府衙,這家夥也就厚著臉皮的在州牧大人府上吃了一頓,還說是怕州牧大人不給他那帶路之人。
酒足飯飽之後,州牧大人將那帶路之人叫來,正是昨天在煙花閣在處理事務的王三公子。上官達看著俊俏的王三公子還不忘調戲一番。州牧大人交待王三公子要好好招呼上官達,一番寒暄客套過後上官達就大搖大擺帶著王三公子走出州牧府衙,走向李府。
李毓有些驚訝上官達怎的就拐到一個俊俏公子哥,不過一番寒暄過後發現這王三公子還不錯,也就沒有問什麼。淩薇看著上官達那嘚瑟的眼神,很是配合的給他一個鄙夷的眼神。街道上,緩緩走來的一行四人的正是李毓一行。李毓白衣勝雪,木簪綰起一頭黑發,沒有帶上扇子,今天顯得風流倜儻。淩薇還是俊俏的男裝,還是那般動人。
走到繁華地段煙花閣的時候,陸陸續續人群已近入場。月娘看到李毓一行前來,趕忙上前迎接。月娘對一行人施了個萬福,張開她那張巧舌如簧的小嘴說道:“各位公子,我給你們準備了雅閣,各位公子請。”大概是看到王三公子都沒能走到前頭,打量了四人一番的月娘也不敢稱呼王三公子。月娘給王三公子一個眼神,那王三公子似乎知道月娘要幹什麼,就很配合的落後一步。月娘悄聲問道:“王三公子,他們……”沒等月娘說完,王三公子低頭湊到月娘耳邊輕聲說道:“京城。”月娘恍然大悟,趕忙跟著王三公子趕上李毓三人。
走進雅閣,隻見一張檀木製作的精致桌子擺放在屋子正中,周圍的家具都是檀木製作,雅閣角落擺放這一個高大的瓷瓶,價格不菲。還有那個青煙升起的香爐,聞著淡淡清香,不得不說這個雅閣豪華高貴。給四人端來上好的龍井,月娘說稍等片刻舞曲就上演,然後便笑著告退。隨著煙娘的登場,人群喧嘩漸漸停了下來。
台下撫琴的中年文士給眾人行禮後緩緩坐下,手一揮一曲妙音傳來。一襲紅色裙裝的煙娘上台翩翩起舞,蓮步輕移,一個動作,一個攝人心魄眼神,勾住了觀眾的心。隨後那舞台上也登上數十人,一個身著朝服威武不屈的男子,一個風姿卓絕的婦人,還有那個可愛的瓷娃娃。
男子伸手撫摸靠在懷裏的婦人,眼神堅定忘前方。撫琴的小女孩跑了過來撒嬌,男子俯身將其抱起。其樂融融的一家,這個畫麵是那麼的熟悉卻又是那麼的陌生,甚至還有些遙遠,至少在雅閣觀望的有些愣神的李毓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