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豔的殷桃紅唇,吐出的話,卻最最無情。
裴清天頓時怔愣住了。
鄭業明本來一直在關注著裴艾,此刻聽得齊悅的話,不禁皺了皺眉頭,然後隻是用桃花眼警告性的掃了下齊悅,又看了眼一直站著看戲的明月,卻是不語。
明月收到眼神,估摸著時間還沒到,雖然不願,卻也不得不開口道:“兩位有什麼恩怨,請私下處理,不要在站在我的婚禮,妨礙我的婚禮。”
微冷的聲線,毫不掩飾的不悅。
可惜,若說是幾年前的裴清天,若說這個場合裏沒有齊悅,裴清天恐怕還能按捺下心頭突生的疑惑和不安,以及那對於明月的憤怒,但是,如今被麵子本就衝的少了幾分理智的男人,本就被監獄生活磨了太多希望的男人,見著幾乎是自己所有禍端的源頭,被一個小輩訓斥的情境下,裴清天幾乎是怒吼出聲。
“陳政,你個混賬!”借題發揮,“你玩了我們小艾,如今還想這麼輕易的得到幸福,你……”
聞言,一直搞不清狀況的陳母頓時火了,也顧不得去探究起因經過,更顧不得自己的貴婦的形象,幾乎是破口大罵道:“TMD,裴清天,我們阿政玩你女兒,那是她的福氣!若非看上了那張狐媚子的臉蛋,否則你以為那個賤貨女兒能爬上我兒子的床?”
當真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寶啊。
裴艾啊,陳政啊,你們何其幸福!
裴嬌無聲的歎息,然後撫了撫自己的肚皮,本來鎖了幾分的眉又徐徐展開,自己日後是不是也會為了肚子裏的寶寶這麼潑婦罵街呢?
想來也是極其新鮮的事情。
“陳夫人,果真是好久不見了,您還是一如當年啊。”一旁的齊悅也湊熱鬧似得插話道,臉上的笑容,那般的譏諷和不屑。
陳明軒幾乎有種想要潛逃的衝動,一張臉慘白不已,雙手交握,腦中隻有一句話,反複呈現:明明已經死了好多年的女人,明明已經死了好多人的女人……怎麼會,怎麼會……
“你什麼東西,我……”
“陳夫人果然是貴人多忘事,竟然連我都忘了,不過,我想忘了我這個人不要緊,總該記得幾十年前,你曾經用錢,想要買一個下賤女人的肚子裏的孩子吧。”風輕雲淡的話,就連眼神都淡淡的,好似在說一個故事。
話才入耳,陳夫人幾乎是白了臉,卻又強自鎮定,扯著喉嚨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這聲音,又響又亮,任誰都能聽出其中的心虛。
一旁的鄭業明見此,皺了皺眉,桃花眼中明顯帶著不讚同,開口道:“小悅。”
齊悅本來準備乘勝追擊,又或者打得個措手不及的計劃瞬間因著鄭業明的眼神而終止,隻是終究有些不甘,藍色的眸子瞥了眼陳明軒,若有所指的開口道:“正所謂人在做,天在看。總有些人,會招報應的!”
篤定而又不屑,譏諷的眸光,淬著點雪,在這秋日裏,猶如料峭的寒風,寒涼入骨。
話音一落,陳夫人近乎是反射性的反駁道:“你,你哪裏來的女人,竟然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