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茜兒收拾東西慢,隻得把書啊筆記本啊胡亂地抱在懷裏,追出去問:“笑枚,哪兒去?”
“我要失業了,得趕緊去找工作。”
“也不急於這一時吧?咱們先去……”
蘇笑枚停下來,眼底是一抹凝重:“茜兒,我需要錢,我一刻也等不得。”
“缺錢嗎?我家缺個打掃衛生的,薪資還不錯,正適合你呢!”黎利勾著陳文昊,得意洋洋地款款走來,掏出手機放在耳邊,惡意地眨眼,“怎樣,要不要我現在就給家裏打電話?”
蘇笑枚此刻沒有心情和這個女人打嘴仗,涼涼地甩過去一個白眼,轉身就走。
誰知黎利卻不放過她,蹬蹬蹬地追上來,抓住她的手腕:“別走啊,我家的傭人職位可是很搶手的,好幾個大嬸和農村姑娘排著隊呢,你可別不識好歹!”
誰聽不出這話裏話外的嘲諷,路過的同學紛紛側目,臉上是曖昧不明的笑容。蘇笑枚不是鐵人,此刻她覺得自己仿佛被無數的目光插成了篩子,痛得無以複加。
“謝謝你的狼心狗肺!”她的手用力一甩,黎利叫了一聲,接著傳來滾落樓梯的聲音。蘇笑枚一驚,回頭看時黎利已經倒在樓梯下,身子縮成一團,嘴裏不停地喊著:“我的腿,我的腿!”
“你太過分了!”陳文昊的聲音帶著憤怒的沙啞,蘇笑枚還沒來得及看他,一記耳光便抽過來,打得她向後踉蹌了好幾步。
“陳文昊,你敢動笑枚!”白茜兒尖叫著就朝陳文昊撲過去,照著他的胸口就是一拳,可男女畢竟有差距,陳文昊吃了一記之後便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腕,吼道:“白茜兒,你少管閑事!看在你是個女人的份兒上,第一下我忍了,後麵你再敢撒潑,我原樣奉還!”
嘴角火辣辣地疼,用手背擦拭,鮮紅的顏色比外麵的陽光更刺眼。她大步上前,將白茜兒拉到身後,仰起頭看著陳文昊,這就是她曾經想要托付終身的男人,她以為這個男人謙恭,溫柔,像棵白楊樹一般,雖然平凡,卻木秀於林。而如今,這個男人徹底撕掉了溫文爾雅的偽裝,露出猙獰的麵目,曾經的白楊化為黑炭,那一記耳光將她對他最後美好的記憶徹底打碎。
揚手,重重地打上這張猙獰的麵孔:“誰都有資格打我,可你,你陳文昊沒有!”
她以為他會打回來,暗暗捏了捏發痛的指尖,他卻像定住了一般,眼裏是奇怪顏色。
“文昊,別這樣……”黎利的呼喚聲虛弱,陳文昊立刻飛奔到她麵前,試探地抬起她的頭:“你怎麼樣?”
“我腿好痛!”黎利看了蘇笑枚一眼,期期艾艾地說,“別怪笑枚,我理解她的心情。”
我也充分理解你的心情。蘇笑枚迎著她的目光,嘲諷地笑。她剛剛明明是向左邊甩手,她卻從身後的樓梯摔下去。如今當著陳文昊和圍觀群眾的麵又擺出一副無條件原諒極品前女友的架勢,聖母的光芒照萬丈。
而她這個極品前女友自然成了千夫所指,無數譴責的目光投射過來,很有那麼點同仇敵愾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