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裏修房子忙得熱火朝天,小白臉縣令卻不知去向。

這叫薛富貴和張保兩人想去小縣令麵前邀功都找不著人。江二寶說得對,讓底下的人鬥起來,她這個當官的就清靜了。

這天太陽格外好,衙門後院才圍上籬笆的菜園子裏,隻看得到一頂草帽在移動。

走近看,江十卿拿著個葫蘆飄正在給菜地澆水,菜園子裏的菜長得不錯,隻是生了些蟲子。

“怎麼就長蟲了?”

“我有辦法。”在菜園子邊打哈欠的江二寶聽了,立即站了起來搖搖晃晃走到雞圈裏,一把把雞拎了起來甩手就給扔進菜園子裏了。

江十卿沒反應過來就看到一隻雞從眼前飛來,那雞嚇得“咯咯”亂叫,撲騰著翅膀雞毛亂飛。

“這辦法……”她還沒說完,就看出不對立即撲上去抓雞。

“二寶你靠譜點,這雞又不是隻吃蟲子,它連菜一起啄了。”

江二寶打著哈欠,閑閑說道:“蠢雞,有肉吃什麼素。”

“行了,你別皮了,回去歇著。”江十卿把雞放回雞圈裏,回頭拍了拍手把江二寶送回房裏休息。

江遁一出去替她忙了,快入冬了,要看看縣裏各村的儲糧情況。

四處跑一耗要幾天,她裝這個縣令還是有風險的,偶爾出現一下還好,天天四處跑要被哪個眼尖看出她的身份,小命可就不保了。

所以在外跑的事都是江遁一在替她辦,要問起來就說她身子不好病了。

兒子也是少年了,替她跑一下也是可以的。

家裏就她們倆,江十卿喂完雞澆完地,又該忙做飯的事了。

她點起火看著煙囪裏冒起煙時,習慣性向對門看了一眼。

那邊冷清清的,想是打獵還沒回來。她也就看一眼,低頭忙手裏的事去了。

江二寶越來越困,從中午一直睡到晚上,江十卿皺著眉有些擔心,雖然之前見過她這樣但總是有些不放心。

躺在床上她一直沒睡著,迷迷糊糊到了後半夜她才睡著突然聽到“砰”的一聲像是什麼倒了。

她嚇得立馬拿起枕頭下的匕首向外衝了出去,她手裏的匕首是江遁一留給她防鬼壓床的。

可她都衝出來了,也沒見著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她驚慌的四處看,瞧見西邊屋子裏有些響動,那是江二寶住的地方。

她顧不上害怕立即衝了過去,房間裏沒點燈黑乎乎的隻有些月光透過窗紙照了進來。

夜裏靜瞧瞧的,她能聽到江二寶的房間裏有低低的呼吸聲。

她有些害怕,手握著匕首放慢了步子輕手輕腳向屋裏走。

這世道亂,沒飯吃的人賣兒賣女,甚至有易子而食的,他們從北方一路過來的時候,遇到幾次有流氓要拐了二寶去賣。

她和流氓打過架,手裏的匕首就捅過一回搶孩子的地痞。

現下二寶病了,江遁一不在,隻有她能保護她倆。

隻是當她抬起匕首走近時,卻看到一隻長著白毛的龐然大物伏在房裏,一雙血紅的獸眼直直盯著她,慢慢呲起血盤巨口裏的尖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