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病來如山倒,以山裏人的說法戊雲璽的狀況很像是進山衝撞了什麼。
他先是莫名其妙說些話,有些情緒,之後又突然病倒了。
以他那樣強健的身體,應該很不容易生病才是。
江十卿很小心地照顧他,她弄濕了帕子敷在他頭上,見他高燒一直不退她又去附近摘了些草藥回來。
山洞裏有一隻舊陶罐,她拿著洗淨了剛好熬藥。
戊雲璽一直在睡覺,偶爾醒過來,江十卿立即拿藥給他喝。
“什麼東西。”他不信任地盯著罐子,眼睛都燒紅了,看不太清楚的他不時捂著腦袋搖頭。
“快喝吧,放心,毒不死你。”
“你越這麼說,我越不敢喝。”
“少廢話,再不喝我掐著你的脖子灌進去,反正你現在沒力氣打不過我。”江十卿終於報仇了,她拿起罐子作勢要往他嘴裏灌。
他閉上眼睛由著她。
她把罐子遞到他嘴前,動作又輕了下來。她小心地一點點將藥汁灌進他嘴裏。
一罐子藥灌完,她趕緊拿了水袋讓他喝了漱口。
他生病了不能吃油膩,江十卿又弄不來米就把幹糧掰碎了用罐子煮熱了喂他。
第一罐藥喝下去後,他的燒退了一些。她看著有用,想再去摘些煮給他喝。
可外麵天色已經晚了,她拿起他的獵刀準備出去,卻被他拽住褲腳。
“不許出去,晚上不安全。”他眼睛沒睜開,身上也沒什麼力氣。
“沒事,我就在附近,而且也帶了刀。”
“不許去!”他語氣堅定,“那隻頭狼被你射斷了尾巴一定會找你報仇,別出去,我好得差不多了。”
他說話聲音漸漸變小,應該是又睡著了。
江十卿輕輕掰開他的手想偷跑出去,可掰了半天沒掰動。她隻得作罷,總不能把褲角剪了。
戊雲璽睡了一夜,出了身汗,第二天就康複了。
他閑不住想馬上趕路,江十卿不同意,怕他吹了風燒又要上來,堅持要再待一天再走。
兩個互不相讓爭了半天,最後戊雲璽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坐到她身邊。
他用他那充滿磁性的低沉聲音貼到她耳邊說道:“在這山洞幹待著一天多無聊,我們做點什麼好呢?”
江十卿汗毛一下豎了起來,她一下彈了起來,掩飾著驚恐說道:“我看你也好得差不多了,現在就出發,我們走!”
她手忙腳亂地收拾著東西,不小心將包袱弄翻,裏麵衣服散了出來。
戊雲璽可是有著一雙獵人的眼睛,他隻一眼就看到一堆衣服中間裹著一抹粉色,那應該是那身女裝吧,看起來是一件襦裙,有意思。
江十卿收拾了半天,把一路上要喝的水,要吃的幹糧全部準備好了。
戊雲璽卻隻潦草的帶了些必備的東西,隨意地挎上獵刀,背上弓箭就準備上路了。
江十卿叫住了他,非讓他把皮坎肩穿上。
後麵到雙霧山的路也不好走,也許是為了區分地界,一入雙霧山邊緣周圍就是茂密的荊棘。
戊雲璽揮舞著獵刀在前麵披荊斬棘給她開路,江十卿小心跟在後麵,可是那荊棘還是太多,還沒出眼前的荊棘林她身上的衣服已經掛出好多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