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大駕光臨,鄉坤們給辦了個接風宴。
何薄言看了一眼寒酸的醉仙樓,不由皺了眉頭。
薛員外察言觀色,立即會意。
“大人可是不喜歡,要不我們換個地方。”
“嗯。”何薄言沉思了一下,轉頭裝模作樣問江十卿,“江大人,你說什麼地方好?”
江十卿配合他表演,如他一般沉思說道:“全安縣地方小,這醉仙樓確實是整個縣城裏最大的酒樓了。先生,要不還是去我家吧。”
薛員外立即會意,忙不跌地說道:“兩位大人,要不去我寒舍坐坐,我新請了個禦廚的嫡傳徒弟,手藝可以一試。”
何薄言挑眉,示意江十卿決定。
江十卿為難地皺眉,想了半天。
薛員外跟著她的表情,看得把心都揪了起來。
這胖員外現在有些後悔之前沒把這新來的小白臉縣令當回事。
之前,江十卿幾次通過他兒子薛富貴想請他,可他各種裝不在,裝忙。
現在報應都回了,能跟侯爺嫡孫搭上關係的機會啊,眼看著就飛了。
他暗暗給江十卿打眼色,抱拳求情,如果有用的話他都想跪下了。
江十卿瞧著把他折騰得差不多了,點頭說道:“先生,薛員外多次盛情邀請,要不還是給個麵子吧。”
“是啊是啊。”薛員外真的想給跪了。
“行,我聽你的。”何薄言很給她麵子地說道。
薛員外千恩萬謝,總算把這一大一小兩尊佛請到了。
“行,那我們去瞧瞧吧,順便參觀一下薛員外家的大園子。”
“我那園子怕是入不了您的眼,祖上傳下的院子,這些年沒怎麼修整。隻請了幾個工部裏原來的師傅幫忙做了幾處景。”薛員外謙虛裏暗含自誇,總之了,聽這些人說話都是話裏有話。
不繞著彎說話都不行一樣。
何薄言給江十卿丟了個眼色,江十卿領會地點了點頭。
兩人眉來眼去的,隻叫一旁白玉蓮心裏酸得擰到了一起。
但她不能表現出什麼,隻能強壓著滿心的不快。
她在侯爺府裏多年也不是白待著的,瞧著她表哥和那小白臉的關係,即使再親密她也是不怕的。
想反,若真個鬧出事來,反而對她有利。
想到這兒,她重新打起了精神。
“薛伯伯。”白玉蓮突然出聲,甜甜地叫著,“蓮兒也想去。”
薛員外擦著額頭剛急出的汗,這才發現還有一個女子在旁邊。
他起初沒給認出來,後來白玉蓮做了個手勢,他這才猛然想起這女子的身份。
“原來是白縣令的女兒啊,都這麼大了,哇,真是大家閨秀,薛伯伯我都不敢認了。”
薛員外熱情說著,隻是眼珠子苦怪地轉動了一下,便沒多與她熱絡。
“這集市簡陋,要不兩位大人先去寒舍歇息一下。”他說著,側身引路。
何薄言叫了江十卿一聲說道:“走吧。”
江十卿正在發愣,因為她剛看到白玉蓮做的那個古怪手勢,那是什麼?
江胡切口?
她總覺得怪怪的,下暗頭疑惑時正好何薄言叫她,她這才回神。
隻是堂堂狀元郎見她發愣,竟直接牽著她的手腕將她拖走。
這下,不隻她愣了。旁邊那些看到的人,眼神都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