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十卿手裏的香爐還沒砸出去,就被江四寶攔住了。
江十卿喘著氣生氣地說道:“別攔著我!”
“不要,我們走吧。”小娃兒用小奶音說著,圓溜溜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不安。
江十卿看他的模樣,心下一軟,這才放下手裏的香爐。
“走吧。”她摸了摸小娃兒的腦袋說道,“你還是躲起來,讓人找到你很危險。”
“好,我扶著你。”小娃兒隱了身形,攙扶著她起來。
江十卿才下床塌,立即腳下一軟差點兒跌到地上,還好江四寶在旁邊扶了一下,這才沒摔倒。
房裏這麼大的動靜,卻沒有人進來查看,看來是何薄言早有交待。
等何薄言自己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他從床尾爬了出來,後腦在牆上磕了個大包。他捂著後腦在房子裏看了一圈,人顯然不在了。
“來人啊!”
此時天色已經暗,整個侯爺府裏靜悄悄的,但他的院子裏很快熱鬧了起來,一隊帶著大刀的護衛很快衝了過來。
何薄言換了一身新衣,領著護衛向外門急急走去。
侯爺府每個院落間都有護衛,到外門時更是多,幾乎十步一崗。
護衛們見到孫少爺過來,一個個挺直了脊背打起精神。
何薄言沉聲問道:“下午可有人出府?”
護衛想了一下,回道:“沒有。”
“真的沒有?”何薄言危險地眯起了眼睛,“我給了我學生江十卿一塊玉佩當信物,她沒往這裏出去不成?”
護衛也是人精一瞧不對勁,立即改口說道:“是了,是了,今天下午有一位公子拿著少爺您的信物出去了。”
“嗯。”何薄言點頭,暗暗地卻歎了一口氣。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來給江十卿那個混蛋女人善後,那女人騙了他,還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從府裏逃了出去。
他怕有人去查她為何突然失蹤,就自導自演了這一出。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做這些,莫名其妙的都對不起他腦後撞出的那個大包。
跟著他的貼身侍衛也有些不解,他小聲問道:“少爺,我們要繼續找江公子嗎?”
“找,全城搜,做隱蔽些,還有,昨天那間鐵鋪子,叫人去找找。”他也想跟去,可腦後一陣發暈,他回想起當時的情況,前一秒他還貼著她溫軟的身子,下一秒就莫名摔了出去。
難道她真的會妖術不成,這種事在界城裏被發現會被燒死,他還沒想好怎麼做,但身體很誠實地已經自發走出去幫她掩蓋。
侍衛令領命趕去鐵鋪時,鋪子已經關門了。
他們硬闖了進去,卻問出江十卿訂的那把獵刀下午就被取走了。
江十卿來鐵鋪時的模樣掌櫃的都記得,她當時有此魂不守舍的,拿到獵刀後緊緊攥在手裏。
掌櫃特地加了一句,“那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要去殺人一樣。”
侍衛一聽,臉都黑透了,別人不知道發生什麼,他們作為貼身侍衛知道啊。
“咱們還是先回府保護少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