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真想了個實用的主意,有那力氣一根根把雞毛拔幹淨,不如索性不吃雞皮了。
“可燒出來,會都是黑點點看著很惡心。”她說著輕輕揪了一下他的耳朵,她微笑地看著他說道,“你還是乖乖地拔吧。”
戊雲璽離她很近,她就蹲在他旁邊,兩個人麵對著麵,四目相對,他看著她眼裏的笑沁到了眼底,她眼睛明晃晃的,直晃得他心底癢癢的。
他突然很想如上午那樣抱著她,把她香香軟軟的身子抱在懷裏。
隻是他滿手的雞毛,顯然是不行的。
江十卿揪完他的耳朵,突然發現自己的動作有些孟浪了。她紅了臉立即起來,拿了把青菜去一邊摘菜。
兩人突然不說話了,突然的沉默卻叫空氣間充斥著什麼,就像是個皂角泡泡一樣,正被不停充著氣,隨時會炸開一樣。
江十卿洗好了菜拿進廚房,戊雲璽也正好拿著光溜溜的白雞進去。
兩人在廚房門口相遇,都尷尬地停了一下。
“你先。”
“你先。”
進個廚房而已謙讓個什麼!
兩人腦中同時炸出這個想法,於是幾乎同時往裏走,毫無意外地被撞了。
還好廚房的門小,不然兩人還得被卡在門框裏。
“我先。”戊雲璽先進去,拿了砧板把雞剁了。
就聽他“咚咚咚”的幾刀,動作幹脆迅速,一轉眼白雞就成塊了,而且一塊塊的大小還很均勻。
江十卿滿意地點了點頭,“你這刀功還真不錯。”
“是嘛。”他又找了一根大蘿卜,哢哢哢沒一會兒就切得鋪了滿滿一砧板,“還有什麼要切的。”
江十卿正在旁邊燒雞,小碗黃酒才剛倒下去回頭看到灶台上要被蘿卜鋪滿了。
這人一誇就飄了起來,她無奈地問道:“你切這麼多蘿卜做什麼?”
他一看確實多了,很淡定地說道:“吃不完,醃著。”
“醃在這裏幹什麼?你要一直住在這裏嗎?”
她這個問題一下把他問住了,他到界城隻是買點東西暫住著。
其實昨天找到她就可以離開了,可是他不知道怎麼著就多住了一天。
現在大有想再多住幾天的意思。
“我終於明白說書的那句,溫柔鄉是英雄塚。”戊雲璽看著她說著,往她嘴裏塞了片蘿卜。
江十卿嘴裏嚼著蘿卜,心說你別亂用句子,溫柔鄉不是這個意思。
二寶說過,那些詩人文人,看著正經,腦袋都是汙汙的。
那些看著寫意境的詩其實都是汙汙的。
她原來還覺得是二寶強行解釋,現在遇上何薄言她才知道,文人墨客們確實比他們這種農家人玩得開,浪得狠。
她雖然也喜歡平淡的生活,但有些事還是要做的。
她也一樣拿了塊蘿卜塞他嘴裏,勸說道:“還是先上山吧,過些天指不定會下雪。野豬精在雪裏找不到吃的會衝下山,到時就麻煩了。”
“它下山了不是更好抓,省得我們上山去找。”戊雲璽沒心沒肺地說著,他當然知道那樣不好。不過隻是偶爾任性一下,嘴上說說。
“再說了,獵了野豬精有獎勵嗎?”他說著,看著她意誌消沉。
這種時候,沒有精神激勵,他還真不想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