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雲璽站到跟前一看,盆都空了,他冷著臉說道:“我的呢?”
“你早上不是吃過了嗎?”
“沒吃飽。”
“……”江十卿疑惑看著他,他這模樣不太對啊。
“走吧。”戊雲璽突然發令道。
所以人立即行動起來,趕車的把烙餅往懷裏一揣就揚起了鞭子。
其它人也跟了上來,邊走邊吃。
江十卿檢查了一下院子,這才落了鎖。
貨物最少的那輛牛車特意等著她,等她上了車才出發。
他們這趟帶的東西很多,出城門的時候被守衛攔了一下,大約是要檢查。
王二郎上去塞了吊錢,這才放了他們過去。
江十卿警惕地四處看著,直到出了城很遠她才鬆了一口氣。戊雲璽偶爾回頭,看到她擔擾的模樣猶豫了一下也沒過去。
他與王二郎一起打前走著,和坐在隊尾牛車上的江十卿隔得老遠。
終於逃出城的江十卿鬆了一口氣,才發現那個人今天又古怪了。
他避著她,她自然也不會主動去找他。本來是戊雲璽一個人古怪生著悶氣,現在鬧得兩人都悶不吭聲生悶氣。
他們這趟用牛車拖的獵具又沉又大,一路都是山路,一不小心車子顛簸了一下,那些獵具就容易翻車,少不了一路要看著扶著。
幾個獵人才走了一裏路,已是苦不堪言。
江十卿坐的那輛牛車上趕車的獵人怕是最輕鬆的,他把揣在懷裏的烙餅吃完,用袖子抹著嘴說道:“還好戊英雄家的媳婦給做了餅,不然我們半道就得餓得走不動道了。”
聽他這麼說,江十卿想到,戊雲璽說他早上沒吃飯。這會兒在前麵忙活半天想是更餓了。
可從出小院起,他就對她愛搭不理的,她突然也不想理他。
她自己糾結了半天,最終還是沒忍住叫前麵趕車的獵人。
“大哥,你幫我叫一下戊雲璽。”
“好咧。”趕車的獵人立即答應,他用如洪鍾般的聲音大聲叫道,“戊英雄,你媳婦兒叫你!”
這獵人的嗓門和山炮似的,那聲音震得直在山穀裏回蕩。
就聽著那句“媳婦兒”和念咒似的,在山穀間傳了個來來回回。那動靜像是滿世界宣揚似的,怕是山裏的兔子、狗熊都聽到她是那誰的媳婦兒了。
江十卿本就薄的臉皮一時紅得要燒透了。
戊雲璽聽到喊聲,用袖子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回頭看了一眼。
他猶豫了一下就立即走了過來。
“怎麼了?”他問得關切,倒和平時沒什麼區別。
江十卿一時也疑惑了,莫非他剛才不是故意不理她的不成?
她一時有些懊悔,她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和他一樣傻裏傻氣的。
“幹嘛呢,叫我過來又不說話。”戊雲璽跳上了牛車,在她旁邊坐下,他擦著脖子上的汗說道,“你總不是心疼我,怕我累著了,叫我過來歇歇吧。”
“才沒有。”江十卿趕緊說道,她低著頭,從臉到脖子紅得都要放光了。
他瞧著她,促狹地說道:“那你叫我來做什麼?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