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獻上美人計 子楚即皇位(3 / 3)

不知不覺之中,一大壺酒已經被兩個人盡數灌入了肚中。晴歡衣衫半解,春光乍現,而孝文王也微微有了些酒意。

晴歡抉著他走到床邊,讓他躺在床上,而後慢慢地給他除去渾身的衣服。當最後去脫他的褲子的時候,晴歡忽見他的褲子一動,還沒等她回過神來,早被孝文王一下子壓在了身子下麵。

“我的美人,今晚本王可以讓你享受一下春宮之樂了!”

“那大王您就快點兒吧!”

燈火倏滅,二人便在床上翻雲覆雨起來。呂不韋送來的藥物果然產生了作用。孝文王得意地聽著晴歡輾轉的歡悅的叫聲,仿佛又一下子年輕了許多,又回到了昔日春光恣肆的日子。

忽然,他的動作慢了下來。晴歡正感覺奇怪,忽覺胸前一沉,孝文王整個龐大的身軀都伏倒在晴歡的身上,而後又猛烈地抽搐一下,終竟歸於不動。晴歡心中大駭,剛想推開孝文王去點亮燈火看個究竟,忽覺渾身一陣酸軟,緊接著所有的知覺便都離她遠去了。

第二天日上高竿,早起侍候的宮人總也等候不到房門開啟,多次呼喚也是聲息皆無,無奈令一宮女進去查看情況,宮女一見之下,連連失聲尖叫,魂魄俱散。床上薄衾之下,孝文王與他出獵時帶回來的女子赤裸相擁,樣貌極是親昵,然而卻俱已身亡。

太子子楚聞訊連忙率呂不韋趕來,命宮中禦醫診斷病情,自然此時早有人為二人穿好了衣服。禦醫診斷半天,二人脈搏俱停,皮膚冰涼且毫無體征,隻得推斷為力竭而亡。子楚雖然覺得其中蹊蹺,但也隻得由他去了。隨後子楚宣布國喪,而那名女子,由於並未冊封,無名無實,便命宮人隨便找了個地方,將其埋葬了事,而且他還聽從了呂不韋的建議,將熟悉此情的宮女、太監以及禦醫全部下令處決。畢竟,這種事情,這樣的死法,傳揚出去,對孝文王,對於大秦國,都會成為笑柄。

舉國哀悼之中,太子子楚登基為帝,是為大秦莊襄王。同時,他宣布拜呂不韋為相,並囑呂不韋教導自己的幾個兒子。

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偌大一個秦國連喪兩位國君,舉國哀悼的同時也出現了一些不穩定的因素,四方盜賊禍亂紛起,而朝廷之內的公卿大臣也都互相猜忌打擊。一時之間,朝廷內外一片大亂。

麵對眼前的紛亂,初登王位的莊襄王急得六神無主,不知道如何應對,急問呂不韋策略。呂不韋也對紛至遝來的禍亂有些措手不及,他也從來沒有為一國之相的經驗。但是,他知道,這種現象應該很正常,因為帝位的更換難免會造成一些紛亂,而且製止這些紛亂的最好的辦法就是確立起莊襄王子楚的威信和地位。擴大秦國的版圖進而統一天下已經是秦國曆代君王及大臣們的共識,到了現在自然也不能改變,而且相對說來,莊襄王更需要這種對外的兼並戰爭,因為對於他的繼位為帝還有以子傒為首的少數宗室大臣的反對,他迫切地需要這種開拓疆土的對外戰爭來確立自己的威信和地位,讓這些人意識到他的膽識和勇氣。

經過一番周密的商議之後,呂不韋建議莊襄王先出兵攻打韓國,因為韓國距離秦國最近,而且在六個國家裏也最弱小。同時,相對說來,對於秦國,韓國是一個不安定因素。當六國合縱抗秦的時候,它是六國的先鋒軍;而當合縱解散的時候,它又臣服於秦國的淫威之下,納貢割城。呂不韋認為不能再允許韓國再這樣左搖右擺下去,不如取其地為郡縣,既能開疆辟地,又能使其成為對抗六國的一把尖刀。同時,呂不韋建議派大將蒙驁率兵去攻打韓國。

蒙驁是秦國繼白起之後的又一員名將,不但英勇善戰,而且足智多謀。因為近年來秦國並未有什麼大的對外戰爭,所以他的作用還沒有太明顯地體現出來。不過,呂不韋慧眼識英才,知道蒙驁以後一定會派上大用場的。但是,蒙驁這個人有一個毛病,那就是脾氣耿直,剛直不阿,從不會對人阿諛奉承,溜須拍馬。呂不韋全賴資助扶持子楚登基為帝之功才被子楚封為相,而他對於秦國並無太大功勞,所以蒙驁對他並不心悅誠服,而呂不韋之所以點蒙驁為帥,就是想借機拉近與蒙驁的關係。

蒙驁領兵率五萬人馬攻打韓國,韓桓惠王根本沒作太多的抵抗,於是蒙驁以風卷殘雲之勢迅速占領韓國的成皋、滎陽,置為秦國三川郡,以此為秦國向東部發展的前沿陣地,而且有三川郡鎮守東部,也能夠避免六國軍隊借黃河之勢直抵鹹陽。

蒙驁攻取了成皋、滎陽之後,正欲再挺兵東進,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卻又發生了。

遠在鹹陽的莊襄王接到蒙驁從前方發回捷報的同時也接到了一條邊境告急的壞消息:東周君眼見秦國一年之內連喪二君,國內紊亂,以為有機可乘,遂興兵討伐秦國,想一舉恢複周王朝昔日的榮光。其餘六國見狀也想趁火打劫,都遵從東周君的號令,派兵馳援,也準備趁機分上一杯羹,就連被蒙驁大軍打得節節敗退的韓桓惠王也派兵參與了這次聯軍攻打秦國的行動。

此時的東周偏於洛陽一隅,早已不複昔日的繁榮龐大,而西周也早在昭王五十二年便被秦國給滅掉了。雖然東周君隻剩下巴掌大的一片地方,但他卻仍然妄想著周王朝昔日的尊榮能夠在自己的手裏恢複過來,因而發動了這場戰爭。

聞聽此消息之後,莊襄王又是一陣慌亂,正與趙姬商議著該派哪一位大將率兵迎敵,呂不韋卻來謁見他了。

呂不韋進來之後,莊襄王連忙向他道:

“丞相,東周君率六國兵馬犯我邊境,本王正在考慮該派哪位將軍出戰,你是否想到合適人選?”

“大王何必如此著急,區區一個東周君又何足掛齒,微臣保舉一人,定可一戰而平定邊境之亂!”

“噢,竟有此人,他在哪裏,怎麼本王竟想不起來呢?”

“啟稟大王,此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什麼,近在眼前?”莊襄王聽了呂不韋的話之後急忙向四周搜尋,卻又隨即靜下心神來:此刻屋中隻有他、呂不韋和趙姬,哪裏還有別人?他又低頭想了會兒,隨即明白過來,但轉而便哈哈大笑起來,而且邊笑邊說道:

“哎呀,我的丞相啊,要說你聚財理貨、經營錢物之能,寡人是佩服之至,然而戰場非商場,槍林箭雨,敵虜無情,你一身儒雅,怎麼能號令三軍,奮勇殺敵呢?依本王看,你還是協助本王打理朝廷內政,至於領兵征戰之事,本王再派一員將軍去就得了。”

呂不韋見莊襄王語出輕慢,根本不領他的出戰之請,心中不禁頗為惱火,若非子楚今日已為萬乘之王,他早就對子楚指責訓斥一番了。他耐心地等莊襄王笑夠了,這才又慷慨陳詞道:

“大王,微臣雖然奉行儒道,但誰又能說微臣沒有武略治軍之能呢?武略者更應兼具文韜,昔日文、武二王成就百代之周業,靠的不也是薑子牙這個文士嗎?而齊國之中興不也是靠了孫臏這一輪上之殘將嗎?微臣既能交遊各國而大賺其財,也自然能審時度勢,率千萬軍馬衝鋒陷陣,禦辱於國門之外!”

“丞相,兵貴在實戰,而非臆斷,當年趙括談兵紙上,無人能與之辯駁,卻終被我大秦武安侯白起一戰挫敗,身死兵亡。丞相從未身經戎事,又怎麼能領兵出戰呢?依本王之見,此事就不要再說了吧!”

呂不韋知道,自己現在雖然貴為秦國丞相,但有許多大臣都看不上自己,認為自己完全是靠親近莊襄王才取得相位的,所以他要利用自己的政績來證明自己的能力,鞏固自己的地位。在這一點上,他和莊襄王的處境是一樣的。但現在,從莊襄王的態度看來,他是絕對不允許自己領兵出戰東周的。

呂不韋看著莊襄王那副樣子,一咬牙,把心一橫,開口說道:

“大王,微臣願意立下軍令狀,領命出戰,如果不能打敗東周君且盡取其地,臣願領罪自刎於滿朝文武麵前!”莊襄王一見呂不韋如此決絕,一時倒有些不知所措起來,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一直在一邊默不做聲的趙姬見此情景連忙說道:

“大王,丞相既然願意舍身一戰,您何不就命他領兵前往,而丞相也不必立此毒誓,區區一個東周君,即使一戰不能勝之,我們也能夠另圖他策,又何必急在一時呢?”莊襄王對趙姬一向是言聽計從,如今見趙姬說話,連忙便答允下來,而後也麵帶凝重地對呂不韋說道:

“丞相,你此次出戰雖然麵對的隻是一個小小的東周君,但其後卻有六國之師作強大後盾,你如果能一戰而勝,自然會使六國之師驚駭而懾服,從此不敢再輕言戰事,所以你一定要多加小心。你路上可以會合蒙驁將軍,與其戮力同心,一致對敵。”

“大王請放心,微臣一定不辱使命,一戰而勝之!”

隨後,呂不韋告辭而去。莊襄王一下子將愛妻攬在懷中,四目相交,朱唇熱吻,隨後便以熱烈的撫摸傳達綿綿愛意。半晌之後,二人才分開,目光之中柔情四溢,莊襄王溫柔地撫摸著嬌妻的臉頰,鄭重地說道:

“趙姬,本王雖生於皇室但自小就生性怯懦膽小,現在能夠成為一國之主,都是你與呂愛卿的功勞,我現在雖然沒有治世經國的才能,但是得妻如此夫複何求,日後還你一定要與呂愛卿一起,為本王多多出謀劃策才是。”

趙姬聽完莊襄王的一席話,知道夫君如此器重自己,心中又高興又感動。現在自己已經不再年輕,但是莊襄王卻依然對自己如此看重,身為女人要得不就是丈夫的愛與尊重嗎?現在自己全都有了,自己也就滿足了。想到這,趙姬又投入了丈夫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