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嚴格說來,乃是金、冥、雲、中四洲交界之處,道法不昌。隨便就能遇到二位這樣的高手,力道、劍修為當世顯學,名副其實。“
餘禹拱拱手,不好接話,他就是個沒見識的土包子,說什麼都不好。黑顏則衝玄金點頭,雖為敵,卻也敬佩其膽氣氣節。
玄金摸摸胸腹,那裏血流不止,染了他一手血。他抬頭看著餘禹道:“能斬破地煞陰屍,此等劍術犀利無比。我那地煞陰屍為中品法寶級數,堅固無比,卻損毀於你之劍下!你之所學,絕非無名,可否告知?“
餘禹點頭,很能理解。換做是他莫名其妙敗在一個低境界的手下,也要問問。
他如實說道:“我無門無派,乃是散修。於山間偶得一部劍修功法,名為《靈寶歸元劍經》。”
玄金萬萬沒想到居然是隨意得來的一部功法。他如遭雷擊,怔然片刻,大喝道:“怎麼可能?難道我旁門竟衰微至此了嗎?何時才有我旁門出頭之日?”
餘禹看他心神失守,心中不忍,“道無高低,手段有高下。我於最近悟得中乘劍道,摸到‘一劍破萬法’的皮毛,才戰力大增。”
玄金聽聞此言,振奮道:“沒錯,大道萬千皆可成道。你等英雄,我等旁門亦是豪傑,斷不會讓你等專美於前!”
他正視餘禹道:“萬萬不可泄露我敗於元罡之手,絕不可讓我之師尊師門蒙羞!我死無妨,但絕不能死於你手!“
餘禹點頭,這般驕傲有氣節的對手,不該受辱。勝利者就該有勝利者的氣度,得理不饒人徒惹人唾棄。他已經不能接受敗於餘禹,更不能接受死於餘禹手下。
人死如燈滅,燈滅則仇消。
玄金手掐道訣,閉目正坐,慨然疾呼道:“天下英雄出我輩,一入仙道戰火飛。師尊,弟子無悔,若有來生,我還入旁門!”
言罷,自絕而亡。
餘禹收拾好戰利品,站在他們師兄弟熊熊燃燒的屍身前,問黑顏道:“此等豪傑,世間多否?”
黑顏想了想,肯定道:“多!金洲劍仙,冥洲戰神。力、劍雙雄,皆是血性勃發,看淡生死,慷慨豪傑之士。”
餘禹熱血沸騰,“與此等豪傑同生一個時代,真是令人心潮澎湃!”
黑顏點頭道:“不錯,但你還差得遠。等你成就上品金丹才有資格與此等豪傑一戰。”
餘禹點頭,很是認同。而後,他奇怪地看著黑顏道:“蘇月英把你貶為坐騎,此等奇恥大辱,你居然也受得了?”
餘禹就奇怪,黑顏堂堂上品力道戰神,也是個血性勃發,看淡生死之人。他怎麼就受得了這般奇恥大辱?
要知道,成就上品金丹者,無一不是心性上乘,機緣逆天之輩。大都心中驕傲無比,如那玄金三人。黑顏這般驕傲,居然沒自殺,餘禹很奇怪。
黑顏臉色一黑,悶哼一聲,像是憋出了內傷。他悻悻怒道:“大仇未報,豈敢言死!”
餘禹默然,黑顏也是個有故事的人。隻是不知是何等大仇,讓他如此忍辱負重。
“走吧,處理了那個妖怪,我們就啟程前往火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