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天安門廣場完全暴露在陽光之下,沒有一絲陰涼,最熱的時候地表溫度高達60度。一杯水澆在地上,轉眼間就會蒸幹。廣場上的遊人身著短褲裙、薄衣衫,撐起遮陽傘,還會覺得酷熱難耐。而守護在國旗下的哨兵,外著厚實、筆挺的禮服,腰間紮著腰帶,頭戴大沿帽,腳穿製式皮鞋,手戴白手套,一動不動地一站就是兩個小時。一班哨站下來,襯衣能擰出水來。厚重的皮鞋裏也是水汪汪的,腳掌常常被汗水浸泡的乏白流血。
夏天國旗哨上哨時,頭頂烈日,太陽刺的睜不開眼,哨兵容易犯困。戰士石岩發明了一個小絕招,每逢上哨時就把一枚圖釘放在手套內,若困了就用緊貼褲縫的手使勁刺自己的腿。
為了護衛好國旗,守好祖國第一哨,我們的國旗衛士就這樣悄悄的“享受”這種痛苦。
夏季,國旗下的哨兵除了要抵擋酷熱的考驗外,還要忍受昆蟲的騷擾。
一個炎熱的下午,哨兵段俊堂屏氣凝神地站在哨位上。忽然,一隻小蜘蛛前來造訪。這隻蜘蛛一開始是在段俊堂的後脖頸上尋尋覓覓,搞得段俊堂奇癢難耐。
要是擱在平時,這是一件再容易解決不過的事情,隻消伸出兩個手指輕輕一彈,就能把小蜘蛛彈走。
但此刻卻不行。段俊堂是站在祖國的第一哨上。他的眼前是莊嚴神聖的天安門廣場,而在他的頭頂上方,就是偉大的五星紅旗。
為了捍衛祖國的尊嚴,他要保持哨兵的威儀和神聖。所以,段俊堂就隻好忍著。
過了一會,那隻小蜘蛛又爬到了段俊堂的脖子前麵,在他下巴的下方又是一陣忙碌。
盡管忍受奇癢並不比忍受劇痛更容易,但段俊堂還是以極大的毅力在忍受著。
他安慰自己,時間很快就會過去的,堅持就是勝利。
見段俊堂紋絲不動,小蜘蛛大概是把身穿橄欖綠警服的他當成一棵根深葉茂的大樹了,更加愉快的在段俊堂的脖子上嬉戲起來。到了後來,經過一番實地考察之後,小蜘蛛似乎是相中了這個地方,居然“心安理得”的在段俊堂的臉上織起網來。
到了下崗的時候,段俊堂的臉上已經結了一層厚厚的網。
有著被小蜘蛛在臉上織網遭遇的人不止段俊堂一個。
戰士巴偉有一次上國旗哨時,先是有一隻小甲蟲從褲腿裏鑽了進去。那小甲蟲在他的腿上一會爬一會兒咬,弄得他渾身上下奇癢難受。緊接著,又有一隻蜘蛛也爬到了他的身上。那蜘蛛一會鑽進領口,一會又爬到他的臉上。見巴偉紋絲不動,那蜘蛛大概也是把巴偉當成了一棵大樹,開始自由自在地在他的臉上吐絲拉網。等到巴偉下哨時,巴偉的領口和臉上已經被蜘蛛拉上了密密的一層網。
我們的國旗哨兵就是這樣,時刻把哨位當戰場,牢記自己肩上的神聖使命,努力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來詮釋著自己對五星紅旗、對偉大祖國的無限熱愛和忠誠。
一次,老兵陳國學在站國旗哨時,後脖頸被一隻墜落下來的風箏上的尼龍線割破了一道4厘米長的口子。鮮血頓時染紅了他的白色襯衣。但他還是一聲不響一、動不動地繼續履行哨兵的職責,保持著雕塑般的莊嚴形象。
廣場上的群眾看不下去了,走過來紛紛勸他下哨去包紮處理一下。
但陳國學還是一直堅持到了下哨時間才肯離開哨位。
對於夏不穿單冬不穿棉的國旗哨兵來說,夏天要忍受酷暑,冬天要忍受嚴寒。
每到三九隆冬,天安門廣場上沒有任何遮攔的國旗哨四周總是格外寒冷,氣溫時常達到零下十幾度。國旗哨四周簡直就是一個滴水成冰的冰窖。
執勤哨兵不穿棉衣,不戴棉手套。頭上雖然戴著棉帽,但白天又不能放下帽耳護耳。哨位上,兩個小時下來,風直往衣領裏灌,耳朵、手腳都被凍麻木了。有時候連下巴也被凍僵了,下哨後好一會說不出話來。
一次,廣場的氣溫為零下18度,湖北籍戰士胡蘭州接哨不到半小時,就被凍僵了。待到兩小時換崗時膝蓋已經被凍的發硬,40公分高的崗台,竟邁不下來。
在戰友們的攙扶下,胡蘭州才瘸著腿回到了宿舍。
中隊長一時沒注意,沒有經驗的他急忙在臉盆裏倒了一暖瓶開水,把手伸到裏麵。凍僵的手指竟然感覺不到燙。
接著他又把毛巾在臉盆裏泡了一下,稍微擰了擰,就仰起頭敷在了臉上。
不料等他把毛巾摘下來時受凍的表皮已經沾在了熱毛巾上,額頭和顴骨處露出粉嫩的肉皮。
因此,小胡的臉上留下了永久的印記。
在國旗護衛隊,像小胡這樣克服嚴寒忠於職守的戰士數不勝數。
戰士們有句話說的好:“嚴寒可以凍壞我的手腳卻摧不垮我們的意誌,隻要往國旗下一站,即便是再冷再痛,但我們的脊梁也不會有絲毫退縮。”
說起這些護衛隊的官兵們履行職責忠於職守的感人事情,楊宏生如數家珍。激動之處,淚水在這個錚錚硬漢的眼窩裏直打轉。
最後,楊宏生支隊長說:“我們的護衛隊員,無論是在炎炎夏日,還是在數九寒冬,為了護衛國旗他們總是那麼的英姿挺拔。不明實情的人還以為我們的國旗衛士們有什麼特異功能。其實,和我們常人一樣,他們也是父母所生,常人之軀。他們之所以能抗嚴寒戰酷暑,隻因為內心一直裝著‘護衛國旗,重於生命’這樣一個錚錚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