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囑張春橋與陳伯達同行(3 / 3)

這一報告還說:

“豐衣足食。到一九六〇年基本實行‘各盡所能,各取所需’的共產主義分配製度。到那時:人人進入新樂園,吃喝穿用不要錢;雞鴨魚肉味道鮮,頓頓可吃四大盤;天天可以吃水果,各樣衣服穿不完;人人都說天堂好,天堂不如新樂園。”

毛澤東看罷,頗為興奮,於一九五八年十一月六日寫下批示:

此件很有意思,是一首詩,似乎也是可行的。時間似太促,隻三年。也不要緊,三年完不成,順延可也。陳伯達、張春橋、李友九三同誌有意思前去看一看嗎?行路匪遙,一周可以往還,會後出征,以為如何?

毛澤東

十一月六日上午九時

張春橋兩度受到毛澤東親自“點將”,而且與陳伯達同行,這消息飛快地從鄭州傳到上海,張春橋的聲望猛然看漲了。須知,陳伯達當年有著“理論家”的美譽,號稱“中共第一枝筆”,資曆比張春橋深得多,而毛澤東主席在批示中,居然把張春橋與陳伯達相提並論,這怎不意味著張春橋頗受領袖偏愛?

於是,張春橋從中共上海市委委員晉升為中共上海市委常委。

於是,張春橋擺出了一副黨的理論家的架勢,不過,理論的權威,起碼也得有幾本著作……

說來慚愧。這位“理論家”雖然屬於早熟型的,早在一九三二年四月十七日,他不過十五歲的時候,已經在山東《民國日報》的《中學生之部》副刊,發表了《春雨之夜》。這是他的“處女作”。二十多年來,不論是在濟南,在上海,在延安,在晉察冀,他的筆沒有停過,寫了長長短短、五花八門的各種文章,可是,他的書,少得可憐:

據一九三七年八月十四日上海《社會日報》報道,《華北事變演義》一書的第三部《宋哲元在天津》,由張天翼、陳白塵、聶紺弩、張春橋四人執筆,當時正在寫作之中。可是,後來並未見到出版。即使出版,他也隻是第三部分的四個作者之一,何況並非“理論著作”;

一九三八年,他在延安倒出過一本薄薄的小冊子,書名為《在鞏固和擴大中的陝北公學》,不過七十八頁,而且附錄中的兩篇文章是別人寫的,算不上“大作”;

一九五四年一月,他訪問蘇聯,寫了一本小冊子《訪蘇見聞雜記》,由華東人民出版社印行。不過,這隻是本新聞通訊集,並不是“理論著作”。

怎麼辦呢?

他把一九五七年反右派時的那些“棍子”文章,諸如《質問彭文應》、《雜談帽子》、《看大學報有感》之類,湊足三十三篇,取名《今朝集》,由上海新文藝出版社出版,共一百七十八頁而已。

到了一九六〇年,他又把《破除資產階級法權思想》、《讓大字報流芳百世》、《大躍進的風格》、《東風頌》、《“窮棒子”精神》之類雜文,四十篇,編成《龍華集》,由上海文藝出版社出版,共一百八十二頁。

至“文革”開始,張春橋的著作,也就是這麼三四本小書罷了。

他是個搖羽毛扇的角色。他擅長於在幕後出點子——特別是在他成為中共上海市委常委之後。由他操縱的“金棍子”,在台前飛舞,征東討西,打南掃北。此“金棍子”,便是姚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