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麵的道理,不用說,他也懂。
絕對是一種永遠無法原諒的痛恨。
三年後,位於金三角一座不知名的島嶼上,這裏四季如春,椰林叢叢,沙灘細軟,海鷗戲水,相對於大城市的繁華紛擾,這裏的生活節奏愜意而緩慢。
距離海邊不遠處有棟白牆紅瓦的歐式小別墅,此時別墅裏卻是雞飛蛋打,室內的一切猶如狂風過境,混亂不堪。
客廳裏,一紅一白一男一女兩抹身影你來我往,打得不可開交,一拳一腿,皆是實打實的招呼在對方身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兩人又什麼深仇大恨。
“你個王八蛋,居然敢在老娘酒裏下藥,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
“哎呦,敢情本少沒將你伺候爽?”
“你怎麼不去屎?”
“這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地兒,我死了誰來伺候你?”
“老娘自己來都比你強。”
……
兩人一邊打一邊吵,不遠處的露天陽台裏,一男兩女各自躺在躺椅上,對這一幕似乎見怪不怪。
這時候大門被人推開,站在門口一手提著魚桶一手拿著魚缸的男人看到屋裏的情況,眉心狠狠跳了跳,“五分鍾屋子沒給老子恢複原樣,你們兩個等著瞧。”
低沉霸氣的聲音一響,打鬥的兩人立馬就停了下來,紅衣女子撩了撩發,“你以為你是誰?”
男人挑了挑眉,似笑非笑,“你試試?”
女子看著他嘴角的笑容,想到這幾年來在他手中吃的暗虧,心底有些犯怵,她眼神微閃,看向身邊的男人,惡聲惡氣道,“給老娘收拾整齊。”
男子笑容邪肆,“憑什麼?”
“憑你每晚睡在老娘的床上。”
白衣男子摸了摸鼻子,嘟嚷了句,“欺軟怕硬的惡婆娘。”
“惡婆娘也是你的婆娘。”
沒好氣的丟下這句話,男人提著魚桶進了廚房。
沒多久,他從廚房出來,手裏多了一杯蜂蜜水,他徑直來到露天陽台,將蜂蜜水擱在穿著白襯衫戴著眼鏡的女子邊上,從她手裏拿過書,“老對著太陽看書傷眼睛。”
女子笑了笑,沒說話,端起蜂蜜水喝了一口,“小潔兒她們應該也快到了吧。”
“還有個把小時,我待會兒去做飯,顏曦那小子可是點了紅燒鱸魚。”
“你兒子來了可以隨便點菜,為什麼我們每天跟著你們吃一些亂七八糟的藥膳。”
紅衣女子端著杯水往這邊走來,一邊喝一邊不滿地控訴。
“叫你男人燒,你也可以隨便點。”
仰躺在躺椅上做日光浴的男子語氣慵懶地嗆了一句。
不錯,這幾人正是顏妮他們。
當年因為盛謹梟受傷太重,幾人差點將命留在那片海域裏,險險脫離危險後又被各道追殺,警方追捕,幾人連出境都困難,最後還是在美國的盛謹華暗中助了他們,同時也知道那男人將孟小裸給藏了起來。
而這座小島,則是他們幾人當年早已準備好的退路,約定在脫離組織後便遠離塵囂與血雨腥風,來這裏過這種隱世而居的散漫生活。
至於小潔兒與顏曦,為了兩人更好的教育條件,則是留在了盛家,隻是暑假寒假期間才會過來與自己的爹媽團聚。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插科打諢,顏妮看著,聽著,嘴角始終掛著輕淺的笑,她以前也是經常笑的,隻是那時的笑不達眼底,如今連眉梢都染了笑意,看起來越發美麗耀眼,身上那股清冷氣兒,也褪去了不少。
盛謹梟看著她,眉目間滿是柔情,他的妮妮,總算是褪去了冰冷,這樣的他,一直都是他想見的,老天沒有虧待他們彼此,讓他有機會再看到她如朝陽一般溫暖的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