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見她極為認真的捏著自己的腿,半個月來都沒有知覺的腿覺得有些酥麻的感覺,不過這隻是錯覺而已,“不怎麼會頭疼。”這孩子是不是以為很多人都會頭疼,“等過幾天你的傷口好了也不會再頭疼了。”
張柒點頭,“我幫你多捏捏它,說不等什麼時候它就有感覺了。”
這應該基本可以排除這下肢肢體受損的原因了,倒是省了手術的麻煩。
自己的額頭已經不流血了,他原先用的藥可能對傷口愈合能起到一點效果,但是已經潰爛的傷口隻怕沒有什麼作用。
這傷口有毒,不解毒隻怕也難好,要盡快解毒,再找機會將傷口的腐肉割除,然後上對症的藥。
這腿也要時常按摩才是,不然等日後中樞神經恢複了,這腿部肌肉都完全萎縮了,至於這毒,明天他換藥的時候她一定要仔細研究一下他換下的紗布中的血跡。
她就不信了這數千年前的毒會難倒她一個中西醫結合的準博士生。
這裏距離山不遠,無比慶幸自己當初學的是中西醫結合,自己上學的時候也夠努力,對於中醫藥方麵頗有研究,可以找機會上山采藥,將草藥混在飯食裏,正好這裏的粟米粥通常都是混菜蔬進去一起煮成糊糊的。
有極品的公婆又如何,她有手有腳,她這麼一個高材生還鬥不過這些農人?
“沒用的。”啟已經不指望它好,他已經嚐試過很多次,也試著讓別人幫自己疏通經脈,但是這經脈完全暢通無阻,可這腿就是沒有知覺。
然而見她依舊是很固執的捏著她的腿,心念一動,半真半假道,“可是嫌棄我了,不過你現在還小哪裏都去不了隻能再我身邊,等你大一些有了喜歡的人就可以離開我這個廢人了。”
張柒搖搖頭,對於傷患的鼓勵是非常有必要的,“啟大哥很厲害啊,你會識字讀書啊,就算腿不好動也沒關係啊,但是如果能動的自然還是要會動才好啊。”
啟失笑,在這孩子眼裏,這就算是很厲害的人了,就算是不能下地幹活種莊稼也沒關係,但是,“你還小,不明白的。”
腿都不能動,很多麻煩隨之而來。而且他身上的毒也無解,早晚會拖垮自己的身子,要開學塾教孩子,隻是想讓自己死的不那麼孤寂罷了。
張柒心道誰大誰小孩真不一定。
啟任由她捏著,現在風聲雨聲頗為擾人,也無妨歇下。
夜色漸漸深了雨也慢慢停了才拉她起身,“好了,手累不累,不早了睡吧。”
張柒也覺得差不多了,去拿那被雨水浸透的包袱皮,“我將榻擦一擦。”
啟卻大手一撈將她放在自己腿上攬到懷中,“擦幹還是會有水汽,對身子不好,乖別動,就這樣睡吧。”
張柒卻不肯,“不行,這樣對你的腿不好。”
“你又沒有多少重量,而且你若是生病了就沒人照顧我了,這天也就要亮了,沒多少時間真的沒關係。”
張柒認真的想了想,安靜下來,他說的是事實,下了雨頗冷,她剛剛給他按摩算是運動倒還好,不算很冷,但是睡著了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