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黑暗的環境,啟依舊可以借著夜光看到她目光灼灼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再不睡他要考慮動手了,“說好講完故事就要睡的。”
張柒眨了眨眼,恩,她聽的太認真,忘了,這就睡吧。
啟覺得再講個故事也不太可能讓她睡著,但是他著實沒有什麼別的法子了。
正當他正在很認真的思索還有什麼法子時,卻發現她的呼吸已經綿長均勻。
睡著了。
他突然能體會友人談及他們自家孩子時那咬牙切齒的心情了。
過了段時間,見她睡的和昨晚一樣都不帶翻身的,便也閉眼睡了。
張柒醒來時頗為懊悔,自己怎麼就睡著了?
睜眼看了看眼前還是一片漆黑,大概是還在半夜,暗自竊喜,啟應該正睡的熟,借著月光悄悄伸出了手。
啟原本就睡的不深,感覺自己的手腕上慢慢的爬上一隻冰涼的小手,瞬間就醒了過來,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皺,這手虛虛的抓著自己的手腕,指尖正好搭在腕脈上,不動聲色的收斂了氣勁。
張柒一觸手就覺得這個脈象奇特,這把脈就是要在腕脈上才準確,忙閉眼凝神仔細的感知,渾然不覺身側的男人已經睜開了眼,正一臉探究的看著她。
啟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又看了眼她的臉,依舊是閉著眼,隻是巧合嗎?
張柒根據脈象推測他原本中的應該是致命的神經毒素,但是這個毒一開始沒有將這個人毒死,身子遭受了重創,失血不少,卻也將這毒帶出去不少,轉成了慢性毒。
即使這是慢性毒素,也要盡快解毒,這個人看著有近一米九高,根據現在皮膚的鬆弛程度,他原本應該有一百六七十斤,但是在段時間內暴瘦下來,估計現在已經不到一百二十斤了。
再繼續受傷口和毒的折磨,隻怕會更加消瘦,到時候各種並發症會隨之而來,他撐不了幾個月!
明天要看看他換下的血布驗證自己的判斷,盡快想辦法搜集草藥解毒。
在此之前,她要保證自己不能病倒,收回手便要繼續睡,下一刻隻聽他問道,“可是覺得冷了,明日不如先去鎮上置辦些被褥衣服,這天氣一天天的冷起來了。”
張柒身子一僵,這個人居然這麼敏銳,她不過輕輕的動了動身子居然就察覺了,剛剛的動作應該沒被他察覺吧?
“恩,還好不是很冷。”張柒強自鎮定,這個時代,好像沒有把脈看病的說法?那他應該不會在意。
然而她卻不知道,腕脈對於習武之人來說,是最忌諱被人碰觸的。
“繼續睡吧,離天亮還早,你都沒睡多久。”啟不管她是不是有什麼秘密,慢慢處著終究是能知道的。
啟覺察到她的手是冰冷的,才十歲出頭的小丫頭啊,汴京中的那些嬌嬌,這個年齡都是無憂無慮嬉戲玩耍的年紀。一點磕到碰到都會嚷嚷好幾天,而她卻冷了餓了都不敢說。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有完全亮的時候張柒就醒了,陌生的環境實在是令她不能久睡,索性起身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