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逸軒,她已經是我的妻子。”這句話一出口,丁逸軒眼眸裏有明顯的幾秒鍾的放空。
可是很快便調整好了狀態,一字一頓,“我隻知道和她青梅竹馬長大的人是我。”
霍延西睨著丁逸軒,他似乎不像是表麵上溫文爾雅的角色。眼眸即刻染上了幾抹火焰,“可是她愛的人是我。”
幾個字說的無比的陰冷,那寒氣足以將人給凍傷。
丁逸軒眼底的火焰在迸發。
驀地,忽然抬腿踢向霍延西的胸前,霍延西輕巧的閃身躲開。
丁逸軒抬肘就要撞向霍延西側肩,霍延西突然下蹲,橫掃向丁逸軒下盤。
這一擊來得突然,丁逸軒拳勢始出,衝勢剛猛,卻沒想到霍延西頓時矮下身子,這一拳落空,反倒被霍延西狠狠的踢在腿彎七寸之處,頓時整個身子騰空而起,這落地就是敗局,霍延西冷笑一聲,竟然在空中側翻而出,輕身越過丁逸軒的肩膀,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丁逸軒!你瘋了嗎!”璿璿扯著嗓門從門外追進來,一個用力將丁逸軒扯到旁邊。
丁逸軒眼底帶著鄙夷,“薑果然還是老的辣,霍少竟然連千溪身邊最好的死黨都收買了。”
璿璿不認識般看著丁逸軒,“你說什麼呢你!”
“你敢說不是嗎?你敢說你現在不是站在霍延西的一邊?”丁逸軒突然暴怒起來。
“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千溪喜歡的男人是霍少而不是你了,你隻會衝動、生氣、發火,卻從來沒有站在千溪的角度為她考慮過。”璿璿捏緊了拳,很想給他一拳。
“那麼他又能給千溪什麼呢?除了錢以外他可以給千溪什麼!”丁逸軒的眼睛裏染上血紅色,他從來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他更愛蘇千溪的人,愛了她整整二十年。似乎是從蘇千溪一出生開始,他就喜歡她了。如果沒有霍延西的出現,蘇千溪一定會是他的。
“我能給她幸福,你能嗎?”驀地,霍延西突然開口,薄涼的語氣,冰冷的語調,讓整個人都充斥著魔鬼的氣息。
“幸福?錢的幸福嗎?”丁逸軒嗤之以鼻。
“安全感。”三個字,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他,果然是最了解蘇千溪的。
丁逸軒愣住了,他沒有想到霍延西會這樣說,可是這一局他不能輸。在蘇千溪那,他已經失去了全部機會,現在想要攻破,隻能從霍延西這邊入手了,“嗬嗬,放棄吧,千溪跟你結婚就是因為你有錢,她需要一大筆錢治療她的植物人媽媽!”
一樓的轉角處,一個纖細的身影進入幾個人的視野,不喊也不叫。
她的臉蒼白得像鬼,嘴唇卻因為發燒而異常的紅潤,幹裂的唇瓣滲出的血絲像紅玫瑰一樣攝人心魂。身上的病號服在她的纖細的身體上是如此的不協調。
“霍延西,你了解千溪嗎?你知道她喜歡什麼嗎?她膽子小,卻假裝堅強。明明不開心,卻硬要自己笑。她不怕打雷,卻怕刺眼的閃電。她的夢想是在海邊有一幢自己的竹閣,二層小樓,大海環繞。她想擁有屬於自己的山茶花花圃,想要媽媽健康。你了解千溪多少呢?”丁逸軒說起蘇千溪,竟然滔滔不絕起來,他真的很了解蘇千溪,隻是那是小時候。
長大後的蘇千溪,心事都會藏起來。
霍延西看了一眼旁邊的江左,薄涼開口:“都記下來了嗎?”
江左拿著小本子站在一旁,煞有介事的記錄著,“是的,霍少,一字不落。”
“一個月之內,給我建立一個亞洲最大的山茶花花圃,戶主用千溪的名字。”
“是,霍少。”江左頷首,退到一邊。
丁逸軒盯著霍延西刀刻般棱角分明的臉,這個男人的城府太深了一點,即便是麵對他這樣的青梅竹馬,他也依舊麵無表情,似是局外人一樣。
角落裏的蘇千溪強逼著自己鎮定,越過霍延西,走到丁逸軒的麵前。
黑色的貓眸裏冰冷冷的一片,似是冬日裏的積雪,“我曾經的逸軒哥哥去哪兒了?”
蘇千溪沙啞著嗓子問道,語氣裏盡是淒涼。
一句逸軒哥哥讓丁逸軒的眼睛瞬間流出眼淚,多少年她沒有這樣叫過她了,雙手想要撫摸蘇千溪的臉,卻被蘇千溪輕巧的躲開了。
霍延西的麵頰上冷岑肆意的在向周圍擴散,不出聲的他,比出聲的他更讓人忌憚萬分。
他,都知道了。
蘇千溪在心裏想,這個媽媽還活著的秘密竟然就這樣從丁逸軒的嘴巴裏說出來,讓她來不及準備。
忐忑。
巨大的不安在心裏慢慢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