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就直說,你那麼吞吞吐吐地幹什麼?”孬的不解道。
“行了,我不會食言的,凡是考大學的每人一百元。”姚長海宣布道。
“呀!這一下子好幾萬呢!”姚滿倉咂舌道。
“這點兒錢,大隊還出得起。”姚長海豪氣地說道,“汽水廠幾天的利潤而已。”
“瞧瞧,咱大隊長財大氣粗的。”醜的調侃道。
在敲鑼打鼓聲中,送走了這些孩子們,又迎來了五月份研究生考試。
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參加研究生考試的十個人,書本從來沒有落下,知識紮實,自是信心滿滿。
由於參加研究生考試的考題是由各招生單位自主命題,所以考試遠在千裏之外就像是古時候到京城參加科考似的,程天佑他們早早的就上路了。
為了不讓他們有後顧之憂,大隊每人給了兩百元,窮家富路。
1978年的全國首次研究生入學考試初試科目是:政治、外語,基礎課、專業課。
為了等放榜,所以程天佑他們就留在了京城,好在程家和車家都在京城,也有個照應。
放榜後,程天佑他們第一時間給姚灣村報喜,他們在六萬多人的參加考試隻錄取一萬多人的人群中脫穎而出,全部考中了。
當天晚上車報國、文飛、程天佑,他們三個爸爸是喝的嚀叮大醉。
“嗚嗚……老程啊!咱們的兒子總算沒有再蹉跎了。”文飛一把鼻涕一把淚道,“老子終於沒有再拖累兒子了。”
“是啊!”程天佑和車報國拍他的肩膀,一時間感慨萬千,眼睛也濕潤了起來。
守在身邊的孩子們出息了,在家裏的孩子們在母親的教導下也不差。
“哭什麼?兒子、閨女都有出息了,哭什麼,咱該高興,來來喝酒。”程天佑猛地灌了一口葡萄酒道。
“對對,咱該高興,這申訴材料遞上去了,說不定哪天咱就平反了。”文飛高興地說道,“沒看見郝老他們從前年就開始陸陸續續的返城了。”
這一晚上他們不知道喝了多少,最後都醉倒在炕上,呼嚕聲震天。
程天佑得到平反的消息時,他們顯得很平靜,在他們心裏隻是早晚的事情。文飛則激動地像個孩子似的蹦了起來。
“姚大隊長,謝謝你帶來的消息,不過我不想離開姚灣村。”程天佑平靜地說道。
“啥?我沒聽錯吧!”文飛訕訕放下自己高揚的手臂道。
“我也不打算回去。”車報國推了推炕桌上的文件道。
“我說你們都傻了。”文飛一屁股做在炕上道,“留下來,這兒能有多少我們發揮的空間……”意識到姚長海還在,他尷尬地撓撓頭,不好意思道,“那個姚大隊長我沒有別的意思啊!”
“我知道,委屈你們了。”姚長海不以為意道。
“雖然這裏有著這樣、那樣的不如意,我還是決定留下來。”程天佑說道。
“我也是!”車報國附和道。
“瘋了,你們都瘋了。”文飛看著他們搖頭道,簡直不敢相信,他承認,這幾年村裏的變化是日新月異,可即便變化再快他也趕不上城裏的發展。
“那個,程老哥,車老哥,文飛說的對,怎麼二位種地還沒有種夠啊!”姚長海認真地說道,這不是妄自菲薄,實事求是的說,村裏的條件差很多。
“怎麼姚大隊長不歡迎我們。”程天佑挑眉道。
“你們留下來,我是求之不得,高興還來不及呢!”姚長海高興地說道,“隻是,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安排你們,說實在的,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計算機是啥玩意兒?我們隻是在農產品深加工上下功夫,對於機械,我們可造不出汽車來。”
“沒關係,我們繼續在學校教書。”車報國笑道。
“這有點兒大材小用了吧!你們有更好的前途。”姚長海繼續說道。
“姚大隊長,一句話,收不收留。”車報國風風火火地說道,那架勢比姚長海要強多了。
“收留,收留。”姚長海忙不迭地說道,“那我不打擾你們看書了。”
姚長海出了小院,神情激動地握緊了拳頭,“喲嗬,賺到了。”
“老爹,你賺到什麼了。”妮兒牽著大黃笑道。
姚長海高興地說道,“你程伯伯和車伯伯決定留下了,人才啊!這都是寶貴的人才。”
聽完姚長海的複述,妮兒勾唇一笑道,“老爹您可是越來越‘蔫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