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邪見馬上去弄水來。”邪見端起枕邊的碗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這是誰的懷抱?如此溫暖。
這是誰的聲音?如此輕柔。
仿佛在很多年前也曾有過相似的感覺,那個高貴異常的男子,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麵孔。
玲——————
快醒來——————
快醒來——————
玲在夢魘中掙紮著,她想追上那個男子的腳步,他的身邊有櫻花飛舞,有月光如銀。“殺生丸少爺,請——等一等玲!”
殺生丸覺察到懷中的少女似乎動了動,他低頭,正好撞上她清純的眼睛,心中不覺一動。
玲終於睜開了眼,她躺在一個溫暖的懷中,那是,夢裏的那個人嗎?她抬頭,正好撞上他沉靜的眼睛,心中不覺一動。
“玲,休息吧。”殺生丸將懷中的女子放到蒲葦上,轉身掀開葦簾走了出去。
微涼的晨風送來了又一個白晝。窗外的鳥鳴將熟睡中的少女喚醒了,傷口已經愈合,隻是還留著一道淺淺的傷疤。玲想起在昨夜的昏迷中那個抱著她的男子,和他在與她四目相交時的一閃而過的溫柔,是夢吧,玲在屋內環視了一番,苦笑著對自己說。
“玲,你醒了啊!”邪見掀簾走進來,“邪見爺爺!”玲高興的叫起來,既然邪見爺爺在,那麼昨天的一切,就都是真的了。”玲我告訴你啊,昨天你被殺的那個事其實是這樣的......”
“玲明白了,但是,櫻歌為什麼要殺玲呢?”
“咚!”
是邪見翻倒在地的聲音。
“玲,為什麼我說了這麼半天你還不懂啊,櫻歌其實——”“邪見。”殺生丸冷冷的打斷了邪見的話,“別再多嘴,走了。”
“是,殺生丸少爺。”邪見跟上去,又回頭遲疑著問:“殺生丸少爺,那玲——”玲垂著頭,不知道殺生丸少爺的答複是什麼。殺生丸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滿臉委屈的少女,她擺弄著手邊的蒲葦,不敢抬頭直視他的眼睛。“走了,玲。”殺生丸說完先走了出去。
玲呆了半晌才連忙跳起來跑出去,“殺生丸少爺,還願意帶著玲嗎?”玲試探的問。
“蠢話!”殺生丸沒有回頭,但分明有一絲極淺極淺的微笑在他的嘴角蕩漾開來,慢慢的,蕩漾出一片清妍的光芒......
“殺生丸少爺。”一個女子的聲音忽然在殺生丸一行人的身後突兀的響起。殺生丸停下來,冷冷問道:“櫻歌,你來幹什麼?”女子的笑容如櫻花般明豔,“當然是陪殺生丸少爺一起尋找淚石啊!”
“愚蠢的女人,我不需要你。”
“哦?但是,殺生丸少爺,如果櫻歌沒記錯的話,曆代王妃都有跟隨夫君出行的權利吧?”
“隨你的便。”殺生丸繼續向前走去,卻回頭對玲說了一句:“玲,跟緊點。”
玲愣了愣,“恩”了一聲緊緊跟上了殺生丸的腳步。
櫻歌輕蔑的一笑,“果然啊,這個人類女子對殺生丸有著非凡的意義。”櫻歌跟上去,櫻花在她身邊飛旋起舞,娩若演繹著一場神秘的遊戲......“走了,玲,邪見。”殺生丸說道。另他有些奇怪的是,玲沒有像往常一樣歡快的跟上來,她沉默著跳上馬,一路無言。
前方隱隱有一行人走過來,殺生丸漠然的望著別處,倒是邪見忽然大叫起來:“啊!殺生丸少爺,那不是——犬夜叉他們麼?”殺生丸的目光瞬間便流轉過來。前方的人越走越近,一個桀驁的聲音不客氣的響起來:“哈,好久不見啊殺生丸。”“好久不見,半妖。”殺生丸冷冷道。
許久的沉默。
殺生丸與犬夜叉四目相交,眼中的寒意跋扈張揚。
“切,沒時間跟你耗,戈薇,走了,我們還要去尋找淚石。”犬夜叉將本已抽出來的鐵碎牙收回鞘內,回頭對戈薇喊道。
“區區半妖,也想去尋找父親大人的淚石麼?哼,不自量力的家夥。”殺生丸冷笑了一聲。
犬夜叉的火暴脾氣在戈薇的調教下本來已經大有好轉了,但聽到殺生丸這輕蔑的語調還是忍不住跳了起來:“混蛋!別開口閉口就半妖半妖的,你如果真有一顆純粹的妖怪的心,又怎麼會一直把玲帶在身邊呢?她可是你殺生丸最鄙視的人類呀!”“閉嘴,半妖。”殺生丸正要衝上去,身後忽然傳來了玲的聲音:“殺生丸少爺,這——其實也是玲一直想要問你的,你,到底把玲當什麼呢?”
“玲,不要問這些愚蠢的問題。”殺生丸停下來說。
“但是玲想知道,我,到底算殺生丸少爺的什麼人?”
“我拒絕回答你這些無聊的問題。”
“這,真的是很無聊的問題麼?”玲喃喃自語。
“這位就是犬夜叉少爺麼?我是幻櫻國的公主櫻歌,是殺生丸少爺的未婚妻。”櫻歌上前行禮。
“未?婚?妻?”犬夜叉和戈薇同時瞪大了眼睛。
“有沒有搞錯啊殺生丸,你要和這個女的結婚嗎?”犬夜叉挑了挑眉毛。
“犬夜叉,什麼那個女的啊?她可是你未來的嫂嫂。”邪見板起臉說道。“哎喲,”邪見的話剛說完頭上就被狠狠的敲了一下,犬夜叉不屑的說道:“切,我可是從來沒承認過有這個哥哥。””犬夜叉——”戈薇拉了拉犬夜叉的衣角小聲說:“別吵了,走吧。”“說的也是。”犬夜叉努努嘴拉起戈薇轉身就走。
“無聊,跟這個半妖浪費了這麼長時間。”殺生丸習慣性的對身後的人說:“玲,走了。玲——”殺生丸回頭,看見了坐在草地上的玲,她背對著殺生丸問:“殺生丸少爺,如果玲走了,你會偶爾想起我嗎?”“蠢話!”玲抱著膝,有幾滴眼淚悄悄落到了腳邊的草尖上,輕輕滾落,摔開萬道晨光。
“戈薇,你怎麼了?自從見了殺生丸他們以後就悶悶不樂的。”犬夜叉問背上的戈薇。
“犬夜叉,那個,叫櫻歌的女子,真的是殺生丸的未婚妻麼?”戈薇的眼中有複雜的情緒在波動。
“應該是吧,因為殺生丸也沒否認啊!”
“那,玲怎麼辦?”
犬夜叉驀然停下了腳步,那個少女無辜單純的臉馬上浮現在犬夜叉的麵前,是啊,那個叫玲的女子應該是一直喜歡著殺生丸的吧,現在殺生丸有了未婚妻,她,該何去何從?
“犬夜叉,我們,回去一趟吧!”戈薇的話剛落犬夜叉已經帶著她飛快的沿原路返回了。
“殺生丸!你站住!”殺生丸背後傳來一個女子有些憤怒的聲音。“真是兩個麻煩的家夥。”殺生丸暗想,不理會,繼續往前走。“喂,叫你呢,拽什麼啊!”犬夜叉飛到殺生丸跟前,擋住了他的去路。“讓開。”“嗬,想打架是嗎,我奉陪到底。”犬夜叉邊說邊抽出了鐵碎牙。“犬夜叉,你給我坐下!”戈薇一聲怒吼,犬夜叉應聲倒地,“戈薇,拜托你,分一分場合好不好?”犬夜叉模糊的抱怨。
“殺生丸,我來隻是想問你,你成婚後,玲怎麼辦?”戈薇瞟見殺生丸身後不遠處的玲,厲聲喝道。“這——與你無關吧,多管閑事。”殺生丸將戈薇推到一邊,繼續前行。
“喂!殺生丸,如果真的不在乎她,就早點把玲送回人類中去吧,她有權利過一個人類女子正常的生活,你這樣讓她在你身上一直等待卻換不到任何承諾,對她公平嗎?”
“公不公平,應該由玲自己說。”
“殺生丸,你好自私!”戈薇衝殺生丸大聲喊到。
“戈薇姐姐,別說了。”
一直默不做聲的玲忽然開口說到。
“一切都是玲自己的愚昧造成的,跟殺生丸少爺——跟殺生丸少爺一點關係都沒有!!”
玲抬起頭,臉上滿是淚水,她的眼神那麼倔強那麼受傷,殺生丸的心恍惚間疼了一下,但很快就過去了。
“玲,也覺得累了,這樣沒有盡頭的等待,換不到任何結果的等待,玲,真的已經厭倦了。所以——”玲看著殺生丸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殺生丸少爺,放了玲吧。”殺生丸躲開她的目光,背過去說:“隨你吧。”殺生丸沒有再回頭多看她一眼,玲強忍住眼淚俯身施禮:“這麼多年來,謝謝殺生丸少爺的照顧,玲——走了,殺生丸少爺,再見。”
如果你當時回頭看我一眼,哪怕隻是一眼嗬,我就會留下來,因為,離開,真的不是玲的本意啊!可是殺生丸少爺,你,明白麼?
“玲!”戈薇追上去,卻被犬夜叉拉住了,“算了吧,戈薇,玲的決定我們誰都沒有權利幹涉。隻要,有些人到時候不後悔就行了。”犬夜叉意味深長的看了殺生丸一眼。背起戈薇便飛入了叢林深處。
“殺生丸少爺,真的,不去把玲找回來嗎?”邪見望著玲已消失的背影問道。
“走了,邪見。由她去吧。”
殺生丸的耳邊回響著犬夜叉和戈薇的話,也許,這是最好的結果,對玲,也對自己。
殺生丸抬頭看著群群的落衣鳥,它們嘶啞的叫聲顯得滄桑而無助,這不是寂寞吧?這隻是不帶喧囂的一首歌。
玲用力睜開雙眼,桃花的濃鬱香味頃刻撲麵而來。一個白衣男子背對著她撫琴,憂傷而精致的歌聲將玲暖暖的包圍起來。玲在幾秒鍾沒還有錯覺,
那個男子,是殺生丸少爺嗎?
“你醒了?有沒有好一點?”男子的歌聲停止了,他轉過臉來。眼裏漾滿了笑意。
“原來——不是啊!”玲失望的自語。
“不是?這位姑娘是把在下當成一個叫殺生丸的人了吧?”男子微笑問道。
“啊,對不起。”玲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男子坐下來繼續撫琴道:“他是你所愛之人吧?”玲的臉一紅,不做聲。
男子也不再說話,手指在琴弦上靈巧的劃動著,桃花飄揚,落滿他的肩頭。“這位公子,您貴姓?我,我怎麼會在這裏?”玲問道。
“在下免貴姓伊誠,名天涯。姑娘是叫玲吧?”“是啊,你怎麼知道?”
玲好奇極了。“你昏迷中一直叫著:‘玲不想離開殺生丸少爺的,可是玲沒有辦法。’我想,你一定很愛她吧?”天涯微微一笑說,“我的管家在到西村的路上碰見了昏在地上的你,就把你救了回來。這裏是我的城,它叫沉安。”玲勉強站起身說:“打擾天涯公子多時,玲謝過。告辭了。”
“你,可有去處?”天涯問道。玲愣了一下,搖了搖頭。這個問題自己還真沒想過。
“既然如此,不妨先住下來,你得了嚴重的風寒,需要好好調養。”
“那,就多謝天涯公子了。”玲施禮。
“不用叫我,叫我天涯就好。”天涯道,“那麼,聽我唱歌罷。”
“恩。”玲坐下來,歌聲立刻縈繞耳邊。“殺生丸少爺,前麵好象是一座城。我們要進城去嗎?也許玲——”邪見的話被殺生丸打斷:“我已說過,由她去吧。”“但是——”“沒有但是了,走了。邪見。”邪見想:“殺生丸少爺,真的放的下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