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且說關羽，詛授率軍到達且蘭，與張翼會師，翼知關羽之能，數倍於巳，遂拜關羽為帥，詛授為軍師，以其馬首是瞻，羽依詛授之計，連敗南蠻，交趾聯軍數番，這日孟獲，土變又率聯軍六萬來戰，關羽引軍出寨，兩軍對圓，羽戟指怒曰：“素來漢蠻不相侵犯，何出兵來犯我漢家王土”，孟獲傲笑曰：“漢室將崩，群雄並起，爭奪天下，吾雖南蠻偏遠小族，亦為一方英雄，為何不可與漢家共分天下而享之”，關羽大怒，喝曰：“汝敢與關某一戰否”，孟獲幹笑數聲，遣麾下兀突骨出戰，兀突骨驅馬出陣，關羽正欲出陣，關平喝曰：“殺雞焉用牛刀，待平兒斬其首級獻於父親”，關羽頷首，關平拍馬出陣，與兀突骨互道姓名，揚起手中偃月刀直取兀突骨，兀突骨不緊不慢，自身後取出一丈長鐵爪，催馬來戰關平，張翼大驚，急呼曰：“少將軍當心，此乃百獸淩雲爪，斷金劈石，厲害無比，兼淬練之時，合有磁石，有吸付兵器之用”，關平聞言，急掛偃月刀於身後，撥出佩劍，與兀突骨交鋒，奈何每每瞅得破綻，眼看刺中，皆為鐵爪吸偏方向，反落破綻於敵，兼對方鐵爪舞動之時，傳來百獸呼嘯之聲，惹人心煩意亂，關平立馬失了分寸，剛至七十回合，一不小心，座騎中爪，摔於馬下，兀突骨得勢不饒，一爪照定關平麵門直下，眼看關平難保性命，兀突骨正大喜之際，突覺一淩厲勁氣疾射前胸，兀突骨大驚，急偏身揮爪自救，然亦晚矣，一箭貫穿左肩，其勢不衰，直欺南蠻軍陣，但聞一聲痛哼，一南蠻騎兵中箭落馬。
兀突骨吃痛，急捂住創口，舍了關平，調馬敗走，關平一躍而起，拾起偃月刀，使足平生力氣，向兀突骨投去，兀突骨不防，但聞“滋”響一聲，刀沒後背，血流如注，兀突骨落馬而亡，關羽見關平投殺兀突骨，哈哈大笑，交弓於身後軍士，揮軍掩殺，這廂土變見關羽揮軍，亦撥劍呼殺，須臾，兩軍混戰，喊殺震天，關羽揮舞青龍偃月刀，一馬當先，所向披靡，見敵軍後軍土變正指揮衝殺，遂輕喚絕影，揚蹄單騎殺入敵軍之中，直取土變，土變大驚失色，急催馬向後躲避，然羽馬快，轉眼即至身後，正要下手，一將大喝：“休傷土太守”，一淩烈刀氣朝關羽頭頂罩下，關羽回刀擋住，見一大將，身高十尺，頭頂嵌寶紫金冠，身披纓絡紅錦袍，腰係碾玉獅子帶，腳穿鷹嘴抹綠靴，騎一匹卷毛嘶風馬，使一口截頭大刀，正是孟獲，獲救下土變，亦不答話，與關羽糾纏一起，土變趁機逃開，關公大怒，陡運乾坤真氣，刀泛青光，耀人眼目，“嗨”聲大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由空朝下，直劈孟獲，孟獲回擋不住，大驚失色，方知得遇煞星，急滾將下馬，剛至馬下，但聞“嚓”聲一響，馬頭劈為兩半，孟獲麵如灰土，急切之間，連滾帶爬，欲躲關羽，關羽焉能讓其逃脫，正欲催馬擊殺，突又一箭向腦後射至，羽隨手一探，抓住羽箭，回手擲射，隻聞一聲悶哼，一將落馬，土變大哭呼曰：“匡兒”，正是土變之子，土匡是也，關羽擲殺土匡，又來追獲，孟獲急喚軍士護住，奪得一馬，望建寧奔逃，南蠻軍兵失了主帥，士氣大落，四散奔逃，關羽舍了孟獲，複返身來殺土變，土變抱起土匡屍首，舍軍奔行，交趾之軍亦沒了主將，失了著落，逃者，降者無數，亂成一團，關羽揮軍追殺，追約數十裏，斬首數萬，降者無數，繳獲甚豐，軍逼建寧城下，正遇土壹率殘軍歸建寧而來，關羽殺意正盛，焉能放過，揮軍圍殺，盡殲土壹殘軍，斬了土壹，懸頭於高旗之上，以激城中土變，土變聞弟身亡，又兼喪子這痛，痛不欲生，又懼關羽之勇，不敢出戰，口吐鮮血，昏然在地，左右急扶入診救。
須臾，土變醒來，探馬回報，交趾為沙摩柯占領，土徵戰死，土變連受打擊，咳噴鮮血數口，氣絕而亡。孟獲聞土變氣絕，急束了土變之軍，死守建寧。關羽數日攻之不進，甚是懊惱，遂紮寨於城外五裏處，靜待時機。
且說建寧城內，張苞眾子正聚一破屋之內，原來眾子見交趾已勝，遂計議脫逃，盜了戰馬，奔行數日，竟誤走了捷徑，趕至土壹敗軍前麵進城，秦航聰慧，知漢蠻大戰，進城之前喚張苞偷得數件蠻衣穿之，藏了兵器，然出門太急，忘了財物，身無分文，城外尚可打獵充饑，城內無錢難行半步，眾子正饑腸漉漉之時，文鴦鼻尖，突聞飯香，一民婦端食而來，歎曰：“可憐連年征戰，禍害百姓，惹此孤兒造孽”，言紇呼眾子來食，張苞戒備心強，喚勿先動，自拈而先嚐，過的半刻，方喚眾子圍食，食畢，民婦正欲收拾出行，苞問曰：“觀大嫂乃漢家女子，不知為何於此謀生”，民婦奇異，答曰：“吾與夫本江陵人氏，因避曹操兵禍，遷居於此，不想天下大亂，哪有清寧容身之所”。正話間，一男子於外呼喚，婦人遂罷了話語，出外而行，張苞眾子急出觀望，但見一瘦弱書生，身長六尺，年約三十，青衣裹體，甚是寒摻，婦於男子身前笑曰：“皆食飽矣，歸屋去吧”，男子笑然頷首，領先欲行，張苞呼止曰：“大叔慢行，既皆為漢人，可否相助吾等”，男子止步，轉首望向張苞，苞又曰：“不知大叔尊姓大名”，男子見張苞甚是懂得禮數，拱手曰：“吾姓趙名累，字德才”，張苞通得姓氏，然不敢以真名示之，曰：“吾小弟數人，無家可歸，可否有請暫做收留，最多十日，吾即返回來取”，趙累麵有難色，趙妻笑然：“如此甚好，兵荒馬亂，小兒有家可居為好”，言紇招呼眾子隨其回家，張苞謝過，喚關興一起正欲離開，趙累攔住曰：“今城內正抓青壯男丁，去之不得”，言紇不管二子答應，各牽一手，回家而來。到得趙家，趙家家徒四壁，甚是窮酸，苞心不忍，解身上玉飾付與趙妻曰：“此雖不貴，然換座酒肉飯食足矣”，趙妻不要，張苞強付，趙妻無可奈何，隻得收下，出門紇食去了。
秦航頑皮，與趙家之中翻出書籍無數閱覽，趙累心中大痛，又不好責怪，正欲收拾，突聞秦航小口念曰：“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聖人之言。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狎大人，侮聖人之言，此真是胡詫，何為天命，何為大人，何為聖人，孔聖自稱君子，何見色起意，食色性為樂”，言紇棄書而起，趙累大驚，不想三歲小兒竟有如此高論，知其不凡，突見關興捂住秦航小嘴，望趙累傻笑，趙累心思，知其必有隱情，遂不點破，隻與眾小兒高談闊論。一番談論，張苞，關興懂事，知趙累懷才在身，各心思他日定薦於父親，是夜，趙妻換來酒食，團座飽食，苞見趙累心誠，拱手曰：“不瞞趙叔，吾乃荊州大漢討虜將軍張飛之子張苞是也”，趙累大驚失色，喚妻於門外觀察多時，方曰：“有何為證”，苞笑曰：“今日換食之玉，乃荊州特產，他處皆無”，趙累方才信下，又問眾子，張苞一一介紹，趙累惶恐，急下跪拜見眾少將軍，張苞眾子大窘，苞扶起曰：“趙叔大才，為何不擇主而侍之，卻流落至此”，累輕歎曰：“當年吾亦欲侍劉皇叔，奈何曹操軍至，不得不逃，幾經輾轉，流落至此，已至窮途末路之時矣”。突言曰：“近聞荊州關羽將軍率軍守於且蘭，諸公子何不尋去，反落於此受罪”，苞臉赤，遂道詳情，趙累大笑。
於趙家住得數日，一日，趙累歸，喜曰：“關將軍大軍已至城外”，眾子大喜，關興思父心切，正欲出行，趙累擋住曰：“城門已閉，出之不得，況城內正抓壯丁，出外亦尋死矣”。關興無奈，隻得坐下。
過得數日，關羽攻城不進，眾子急不可奈，趙累突曰：“張少將軍承繼汝父幾成武藝”，張苞豎指為三，關興亦豎指為二，趙累心疑，苞遂將交趾大戰告之，趙累大喜曰：“他日關將軍攻城之時，可有把握賺其城門”，二子稱然，趙累遂喚二子稍待，出門而去，須臾，領進二蠻兵入屋，張苞，關興大怒，正欲發難，趙累止曰：“切莫誤會，此二人乃吾至友”，言紇指左側蠻兵曰：“此乃毛炅，”，又指右側蠻兵曰：“此乃楊稷，二人皆武藝超群，因身不由巳，落入南蠻軍中，今關將軍大軍來此，早欲投之，然無功而去，怕遭笑話，是以靜待時機，以立大功”，張苞，關興方才放下戒心，毛炅，楊稷二人見二子年歲如此之小，不由輕搖其首，一臉不信之色，稷曰：“趙兄言高人之子，乃此二子乎”，不想此時有蠅數隻於屋中閑蕩，文鴦心煩，於桌上抓起筷箸，一一擲之，皆筷無虛發，插於牆上，二人大驚，猛拭其眼，撥筷視之，皆正中蠅腹，張苞怕其不信，撈過身前長凳，戟指輕點，“嚓”響一聲，長凳洞穿，二人方知小子之能，非自能比，毛炅於屋外輕哨數聲，街中頓出十數蠻軍壯漢湧進趙家，張苞，關興又疑，起身戒備，趙累笑止，楊稷拱手曰：“吾等皆建寧土生壯士，本建寧太守張翼屬下，因城破之際，與太守失散，是以化為蠻軍，以維生計，今幸遇眾少將軍於此，願以少將軍等馬首是瞻，他日賺其城門，以迎關將軍大軍進城”。張苞，關興二子大喜，通了姓名，趙累喚眾團桌而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