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有及時找到你，想起這一切之後，你打算怎麼辦？”再一次提起總是被小蟲含混閃避的話題，昧的態度格外認真強硬，大有不得到確切答案不罷休的架勢。
眼見無處可逃，小蟲隻得硬著頭皮談條件：“你不是也不肯跟我說我離開之後的事情嗎？隻要你肯說，我就告訴你。”
“好。”毫不猶豫的點頭。
“嗯。嗯？你同意了？”相當驚訝的口氣襯著反應不及而有些呆滯的表情。
“對，我同意。”好脾氣的重複自己的決定，昧饒有趣味的盯著小蟲不斷變幻的深情，壞心的反問：“怎麼，你不同意？”
“不會……怎麼會呢。”受不了昧那直接銳利的眼神，小蟲忙不迭的低頭閃躲開來。這樣恣意瀟灑的昧……有些陌生，卻也分外真實。不過再怎麼變有一樣還是沒有變的，那就是那不變的魔魅。
“那，我先來？”低沉的嗓音砸在耳邊，激的小蟲脖子抖抖的縮了縮，看得昧分為的愉悅，雖然他接下來要說的可能並不是什麼讓人愉悅的事情。
“當日你舍身成仁之後，攸璃便清醒過來……”
攸璃大夢初醒般睜開眼，看著自己親手造就的毀滅之災蔓延在自己曾經那般鍾愛的家鄉土地上，那令人作嘔的漫天遍地的血腥……
一旁是誰輕輕靠近，是誰的手指溫柔的擦去眼角滑落的淚痕，又是誰滿布傷痛的嗓音在耳邊呢喃。
“璃，停手吧……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從前種種，是前人虧欠了你們，可如今呢？這些個後人做過什麼？要他們為自己不曾犯過的錯承擔責任，你忍心嗎？小攸……”
“不要再叫我的名字！”情緒激動地甩開風長祺的手，沒能控製好的力道幾乎將他甩出去。雙手緊抱在胸前尋求自己的保護，揪痛的心叫囂著救贖。
血債血償不是應該的嗎？是村子辜負了她們一家，所以這個村子就應該被毀滅不是嗎？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一點都感覺不到快樂？還有……為什麼那個姬麟德的後人也是那般的傷痛欲絕？！
心思回轉，終於在激烈的情感衝擊下找出點滴被忽視的記憶。
“你叫昧是嗎？”聲音恢複後世攸璃慣常的冷漠鄙視，但那雙清澈的眼卻承載了前世攸璃不盡的思緒。
等不到昧的回答，攸璃冷冷一笑道：“光之刃下從來不留生魂，那丫頭想必已經魂飛魄散了吧？！你心疼嗎？是不是有些後悔把她卷進來？！”
沒有理會攸璃的冷言冷語，昧自顧自的咬破中指在空中畫起華麗的圖騰，盤旋飛騰間窺見所想所盼。看著昧唇角漸濃漸暖的笑意，攸璃的臉色越來越冷，越來越沉，神色扭曲間又化作幾分悲憫。
“你對她做了什麼？”
“沒什麼，不過是一張返魂符而已。”臉上笑意不變，那般溫柔的神色在這形如煉獄的背景映襯下分外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