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墨天昶將墨西決養在了楚貴妃的名下,楚貴妃還嫌棄墨西決占了自己兒子的寵愛去呢!
就算偶爾對墨西決好一些,怕也是指望著墨西決能夠為墨舒陽擋一擋皇後娘娘一派的銳氣。
“好了好了,都過去了,你就不要老想著了。”
墨惜月嘴角含笑,搖搖頭,說道:“小皇嬸想得太簡單了一些,這件事情哪裏有那麼容易就過去呢?宮中雖然波雲詭譎,可幾個哥哥對我都十分地好。尤其是太子哥哥,有什麼好玩的好看的,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我。他那個人又極好麵子,又孝順,什麼都肯聽母後的話。母後的手伸不到五哥哥那裏去,就將主意打到了剛剛住進鳳棲梧的我身上來。我那個奶娘就是被母後使了法子攆出去的。母後掌管鳳印,統領六宮,她的安排,就算是太後娘娘也不好反駁的。更何況,母後為我安排宮人,說出去也是她的一片心意。我若是公然拒絕,那豈不是不知道好歹?這幫奴才不把我放在眼裏,仗得就是母後的勢,我若是真的與太後娘娘和父皇說了,母後臉麵上肯定下不來。我倒是不怕母後會怎麼樣,我怕的是傷了太子哥哥和四哥哥的臉麵,寒了他們的心,讓我們兄妹離心離德。對於皇家來說,大忌便是兄弟之間互相猜疑啊。我不願意因為我一個人,而讓南儲皇室多有動蕩。忍著就忍著吧,他們也不能夠真正把我怎麼樣。”
楊鳶洛拍了拍墨惜月的手,這個小公主總是這般顧慮來顧慮去的。不過,她說的倒也十分有道理。
墨惜月又笑了起來:“我說句話,小皇嬸可不要怪罪於我才是。今日這件事情,幸虧小皇嬸在這裏,我才能夠借著小皇嬸的名頭好好地教訓教訓他們,清理清理我這個烏煙瘴氣的鳳棲梧。隻不過,這次又苦了小皇嬸和皇叔了,怕是跟母後的關係更不好了。”
楊鳶洛心裏一跳,她光顧著要給墨惜月出這口惡氣,倒是忘記了墨祈煜了。
她惹出的亂攤子,皇後娘娘可是會將這筆賬直接記在墨祈煜的頭上的。看來,她又欠墨祈煜一個大大的人情了。
那邊墨惜月已經在吩咐豆蔻去請了墨天昶身邊的總管太監高德全來了。
高德全一進鳳棲梧,見到跪著的一大片東倒西歪衣衫不整的奴才們,心裏已經有數了,這回怕是公主殿下真的生氣了。連忙屏氣凝神,也不敢大意,緊走幾步,跪下來就要給墨惜月和楊鳶洛行禮。
豆蔻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高德全,笑得水靈靈的:“哎呀,高總管可別跪。奴婢若是今日讓高總管跪下來了,怕是我們家殿下就要攆了我出去呢。”
墨惜月也笑起來了:“高總管別理那丫頭,她就是一張嘴厲害。”
高德全點頭哈腰,也跟著奉承了墨惜月和楊鳶洛一會兒,才指著地上的那群奴才,問道:“這幫奴才是怎麼惹著殿下了?殿下別氣著了身子,奴才這就著人將這幫狗奴才拿到禁院去,好好地收拾一番,等他們知道規矩了,再送到鳳棲梧來。”
“可別。”墨惜月連忙擺手,冷笑道:“本宮可沒有這個臉讓這幫太太老爺們小姐公子哥兒們伺候,沒得折了本宮的壽。高總管隻管領著他們往未央宮去,就對母後說,我實在是不敢要他們伺候了,怕是要辜負了母後的好意了。等我好了些,我親自去未央宮給母後賠罪去。”
高德全有些不敢搭腔了,這以後的天下可是太子殿下的,今日若是接了這個差事,那可就真的是得罪了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啊。
見高德全也不敢說話,楊鳶洛越發冷笑起來:“高總管,皇上和我家王爺可在禦書房中?”
高德全擦了擦臉上的冷汗,這位王妃娘娘也不是個好對付的主兒啊,連忙打疊起笑容,回道:“回王妃娘娘的話,皇上這會兒正與湘王爺對弈呢。”
墨惜月插嘴道:“那烈風可在禦書房中?”
高德全忙道:“烈風大人也在的。”
墨惜月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那行了。你既然不願意去未央宮,本宮也不為難你了。你也有為難之處,勉強你去,倒顯得本宮沒有人情味兒,怪沒意思的。你回去吧,找到烈風,就讓他回來一趟,說我這裏有事要他去辦。”
高德全吃驚地張大了嘴巴,公主殿下這意思是要烈風大人去辦嗎?
若是真的將這件事情交給了烈風大人,那事情便越發地不好收拾了啊。搞不好,烈風大人還會連他也給怪罪上,那他可就更沒有好果子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