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兒,你有沒有什麼要解釋的?”
楊鳶洛原本隻是例行公事的詢問,可是毫不留情的手段和語氣反倒讓琳兒認定了王妃是看不上她,早就在心中認定她是小偷了,也不顧臉上的疼痛,跪在地上磕了兩個響頭,“王妃饒命,王妃饒命,饒命啊……”
“既然求饒了,是不是說明就是你偷的了?”楊鳶洛總感覺事情沒有這麼簡單,琳兒看起來也不是蠢笨的丫鬟,怎麼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琳兒鼻涕一把淚一把,“沒有沒有,王妃,奴婢真的沒有偷她的東西,奴婢哪裏知道她有個什麼九頭鳳的金釵帶在身上?”
月兒不滿地反駁,“你怎麼會不知道?皇後賞賜我的時候那麼多人都在場,幾乎整個皇宮的丫鬟都知道了,你就別再裝了。”
“你別血口噴人!一定是你設計栽贓陷害我的!不然那麼貴重的東西你不好好放著,帶在身上做什麼?”
楊鳶洛一聽覺得很有道理,九頭鳳的金釵和一般的釵子意義可是不一樣的,鳳凰代表的是尊貴,一般人家打造這種造型的釵子都怕遭人非議,也就皇室的女子敢拿出來帶。
皇後賞賜月兒九頭鳳釵,定是極其欣賞月兒,她得到這麼貴重的東西怎麼可能不好好的擱在財寶箱裏,而是帶在身上招搖過市呢?
月兒懶得像琳兒一樣破口大罵,失了儀態,而是一本正經的看著楊鳶洛,“請王妃明鑒,奴婢就是怕那釵子擱在箱子裏被有心人拿走了去,這才放到身上,可以隨時看管著的,沒想到,還是沒有防住……偷奴婢東西的,還是昔日與奴婢一同在皇宮做事兒的姐妹,真是令奴婢寒心……”
她這話一說反而招惹了王府原有的丫鬟不快,月兒的言下之意,不就是防著她們王府裏的丫鬟窺欲她的東西嗎?
“你……”琳兒被氣得說不出來話,什麼昔日的姐妹?她和月兒之前就井水不犯河水,自從她們來到湘王府裏之後,更是不對付了!說什麼可笑的姐妹情誼,她也不害臊?
“口說無憑。”
楊鳶洛看了半天的戲,卻做了這四個字的結論,差點氣得琳兒和月兒昏死過去,她們解釋了大半天,就換來這四個字?
“還是拿出點證據來讓我看看吧。”
沒想到琳兒理直氣壯,站起來打開手臂,瞅著月兒,賭氣道,“那好,搜身吧!你不是說我拿的嗎?這麼點兒功夫我也不能把那個什麼金釵藏起來,搜身吧!要是找到了,我就把這顆腦袋擰下來給你!”
“好啊!那就搜身!”月兒也站起來,同樣的胸有成竹。
楊鳶洛心中有些計較了,琳兒要是真偷了東西,不可能這麼坦坦蕩蕩!要是真在她身上搜到什麼,那麼極有可能就是月兒栽贓陷害了。
月兒正要站起來去琳兒身上搜查,楊鳶洛卻喝道,“住手!不用你!小魚兒,你去。”
“是。”小魚兒應聲前去,在琳兒身上摸索,連犄角旮旯和裏兜都沒有放過,可是偏偏就沒有找到那個九頭鳳金釵,倒是搜出了不少私房錢。
琳兒臉一紅,有點心虛,卻還是收拾了心情,衝月兒吼道,“看到了吧?根本就沒有!不是我拿的!哼,說不定啊,是你解手的時候掉到茅坑了去了呢!”
許寧看不過去琳兒那股子囂張氣焰,嗬斥道,“住口!王妃麵前怎可如此汙言穢語?耳刮子還沒有吃夠嗎?”
琳兒一聽,立馬乖乖低下頭。
月兒心中震驚不解,她明明已經把那支九頭鳳的釵子偷偷塞到琳兒身上了,怎麼可能沒有呢? 這幾日琳兒因為被安排到了墨香閣耳房住,不知道有多囂張,幾乎不將她放在眼裏,簡直欺人太甚! 她可是下了血本,拿那根金貴的釵子做賭注,是料定了它能再次回到自己手裏,可是這回是真的沒了,她還沒陷害到琳兒,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月兒憤憤的在心裏罵了一句,而後表麵上做了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樣,磕磕巴巴地道,“真不是琳兒拿的?那到底是誰拿了我的釵子?”
琳兒衝她翻了個白眼,餘光不經意間瞟到圍觀的人中,一個和她們穿同樣服裝的丫鬟,心中頓生一計,伸手一指,大聲道,“是她!”
被琳兒指到的那個方麵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仿佛有人在她們身上潑了一盆髒水,而被她指著鼻子的小丫鬟還沒反應過來,左右看了看,然後驚訝地指了指自己,不可思議道,“我?”
她不過就是個看熱鬧的!怎麼站在這裏也能被淋上一頭的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