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關於你大哥的事情。”一聽何昭儀答應了,楊霽月顯得有些迫不及待,“我還沒有告訴他我的身份,何夏也隻以為我是個侍女而已,所以……何昭儀,你能幫我瞞著他嗎?”
“這……”
何昭儀有些為難,心中暗暗琢磨著,原來何夏不知道楊霽月的真實身份,怪不得他會偷偷摸摸的與楊霽月聯係。據何昭儀多年來對何夏的了解,他絕對不是那種膽大的人,八成是真信了楊霽月的話,隻以為她是個丫鬟,所以覺得無妨。
見何昭儀猶豫了,楊霽月著急起來,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放鬆,趁熱打鐵才是最好的辦法,“何昭儀,我對何公子是真心,何公子與我也不是假意,隻不過有礙於身份,我不能……”
楊霽月說了一半,語氣有些惋惜,然後她看了何昭儀一眼,突然就要跪下,還好何昭儀眼疾手快,忙把她攔了下來,“側妃,你這是幹什麼?我可受不起你的大禮。”
楊霽月顯得有些激動,眼睛通紅,“不要叫我側妃,我早就不當自己是側妃了。”
何昭儀左右為難,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若是答應了,她既背叛了太子,又隱瞞了何夏,若是敗露了自己也跑不了。可是不答應……哎,這可如何是好?
楊霽月趁熱打鐵,帶著哭腔道,“何昭儀,還請你成全。”
看楊霽月這樣,何昭儀連退路都沒有了,隻能答應,她幾乎是咬碎了銀牙才點頭,“好,我幫你瞞著。”
楊霽月仿佛早就料到了她能答應似的,臉色瞬間由悲到喜,恰到好處,“那就在此先謝過何昭儀了。”
“側妃太過多禮了。”何昭儀勾唇,可是怎麼總感覺自己像掉進了什麼圈套似的?或許她就不應該多事,不應該進到這個院子裏來,這樣就不會讓她如此為難了。
何昭儀心不在焉,那兩個小丫鬟回來的時間看到她在屋裏倒是嚇了一跳,匆忙行禮過後又退出去了,又不知道在背後嘀嘀咕咕的說了什麼。何昭儀想了想,說道,“時候不早了,側妃早些休息,妾身就先回去了。”
楊霽月笑容隨和得體,“何昭儀慢走,平日裏閑著不如就到我屋裏來,正巧我在這裏也出不去,就指著何昭儀來陪陪我了,況且,你我還能有些話聊。”
何昭儀臉色不太好看,卻還是笑著應承下了,勉強壓住了心中隱隱約約的不安。
送何昭儀出了屋子,望著她的背影,楊霽月緩緩的眯起眼睛,嘴角斜斜地勾出一個完美的弧度。
外麵黑漆漆的,隻有幾顆亮晶晶的星子掛在濃稠的黑夜上,明亮的月光時隱時現,被朵朵雲彩遮住,冷風一陣一陣,吹得何昭儀不禁抱緊了自己的身子,加快腳步往自己的院兒裏跑,仿佛後邊有什麼要命的東西在追著她似的。
或者,她是真的在逃。逃開那個駭人的小院兒,逼迫自己忘掉那些事情。
小丫鬟一直坐在門口等著,遠遠的就看見一個身穿粉色錦緞華服長裙的女子小跑過來,小丫鬟一喜,忙站起來去迎接。
看到何昭儀臉色煞白,目光呆滯,有些失魂落魄,小丫鬟不禁也嚇了一跳,“何昭儀,你怎麼了?”
她回過神來,嘴唇還有些顫抖,“沒事,就是外邊有些冷了。”
那小丫鬟一聽抓住她的手,一摸冰涼冰涼的,忙把何昭儀的手往自己的懷裏帶,還用自己的手搓了兩下,問道,“好點了嗎?快進屋吧。”
何昭儀點了點頭,直到梳洗了完畢躺到被窩裏她還是後知後覺的害怕,當時和楊霽月麵對麵的時候卻沒有這種感覺。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隻覺得今天一天發生的所有事都夠她死幾百次的膽戰心驚了。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何昭儀喃喃地問自己,“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吧?其實就算被人知道了也沒什麼的吧?皇宮裏不也經常傳出這種事情?”
皇宮裏的女子那麼多,可是皇上隻有一個,不可能個個女子都寵幸得到,而且有的女子被寵幸一次就被完全遺忘了,孤獨寂寞一生老死宮中。
這樣的女子初嚐禁果,知道了滋味美妙,可是皇上不來,她們也有的不少和宮中的侍衛苟且,這樣的事情早就不是什麼奇聞了,隻不過傳了出去被人知道,那打的就是皇家的臉,下場都比較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