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貴妃這是話裏有話,意在告誡楊鳶洛不要放肆,她才是這偌大後宮的第二把手,除了皇後也就是她最大了,一個王妃休想越居她上!
繞是本來沒有絲毫準備就被這麼無厘頭的罵了一頓的楊鳶洛也聽出來話中的意思了,她隻覺得好笑,皇宮裏的人難道都是這樣多疑嗎?真不知道這又有什麼好爭風吃醋的,她是王妃,服侍的是王爺,而楚貴妃服侍的是皇上,二者根本不衝突,她那種仇視到底從何而來?
“貴妃娘娘饒命啊!老奴不敢了啊!”那兩個婆子不斷的哭嚷,惹得院子裏出來了好幾個宮女差看情況。
一個大宮女打扮的女子對著楊鳶洛和楚貴妃盈盈一拜,這才看向跪著的婆子,問道,“這兩個奴婢是犯了何錯惹了貴妃娘娘了?”
楚貴妃依舊是怒氣衝衝地道,“這兩個婆子真是倚老賣老,目中無人,伺候太後娘娘也敢怠慢了,站在門口聊起閑話來了!擅離職守!實在過分。”
大宮女又側臉看了看那兩個涕淚縱橫的老嬤嬤一眼,其實這種事情並不稀奇,看門的婆子又不是時時刻刻都有人過來,自然也會溜一會兒神、開開小差,平日裏大家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沒想到這一次倒黴,竟然讓楚貴妃抓住了。
“這兩個嬤嬤就移交給你處置了。”
楚貴妃看了那大宮女一眼,她這麼做一來是因為這兩個嬤嬤怎麼說也是太後宮殿裏的人,自己不好越級處罰,不合規矩,即便如今太後不理後宮之事了,可是按照輩分,太後還是楚貴妃的長輩,一切應以長輩為先。二來也是給了那個大丫鬟幾分薄麵,瞧著她一身風度氣派,肯定不是那種畏畏縮縮的丫鬟,若是結交下來,百利而無一害。
那宮女一聽,也知道是楚貴妃給她幾分薄麵,也不好故意拿喬了,便讓其他的宮女將兩個嬤嬤帶下去,說要聽後審理,然後帶著楊鳶洛好楚貴妃進了院子。
太後在屋子裏麵其實早就聽到了聲響,便問道,“出了什麼事情了?”
“回太後娘娘的話,切身剛剛將兩個擅離職守的嬤嬤抓了個現形,本想交給太後娘娘審理的,誰知道那位宮女就出來了,妾身便將兩個嬤嬤交給她了。”
太後這麼一聽就全都明白了,點了點頭,並未在此時上窮追不舍,而是看向了楊鳶洛,“王妃怎麼有空進宮來了?”
“是皇上召見妾身,妾身便也順道過來看看太後娘娘,好些日子不見了,怪想念的。”
太後掩著嘴唇一笑,“你這孩子可真是的,哀家一個老婆子有什麼好想念的?”
“太後娘娘可千萬別這麼說,妾身瞧著太後娘娘定是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之人。”楚貴妃也不甘落後,立馬過來插了句嘴,討好太後。
可是對於她的可以討好,太後卻沒有什麼反應,隻是淡淡的點頭,又問起楊鳶洛,“王爺可好?哀家聽說……湘王府裏又多了一個夫人?”
“王爺一直都好,枉費太後掛懷了,著實惶恐。不過府裏又多了個夫人之事,的確屬實,想不到這事情竟然傳得這麼快,竟然沒幾天皇宮裏都知道了。”楊鳶洛不好意思的一笑。
太後又問,“那女子是何許人家的?”
“是個丫鬟,名叫月兒,模樣倒是標誌俊俏得很。”在太後和楚貴妃麵前楊鳶洛自然是不能說那丫鬟的不好,不然不就成了妒婦了嘛!恐怕她若是真的說了,即便太後不喜歡月兒,也會因為此事對她有些成見。長輩哪有不希望多子多福的,可能在她們眼裏,又納了一房妾是好事。
“隻是個丫鬟?那怎的就許了夫人之位?”太後皺了皺眉毛,似乎是嫌棄那丫鬟的出身低微,被寵幸的丫鬟頂多能做個通房。
“哦,那丫鬟原本是宮中的宮女,聽說還是皇後看中之人,賞了九頭鳳釵呢!所以待遇自然是和一般丫鬟不同。”
太後的眉皺得更緊了,“此事王妃太過草率了,怎能僅僅因為聽說的幾句話就隨隨便便給一個丫鬟那麼大的權力?哀家還聽說那日是王爺醉酒後無意之中寵幸,這等人隨意給個名分就罷了,何須大費周章,王妃實在是太容易輕信別人了。”
“是,妾身明白了,以後定然會注意。”楊鳶洛垂頭應下,暗中勾唇,太後這番斥責正和了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