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男子們包括墨祈煜在內都已經喝得微醺,楊鳶洛本打算就此和墨祈煜一起回府,可是剛一抬腳皇後就叫住了她,仿佛知道她心裏想了什麼似的,“王妃留下吧,心圓公主好不容易來一次,也親近親近。就一同隨本宮去禦花園看看梅花,正巧月兒也在這兒,王妃不是和月兒最投緣嘛,那就一起來可好?”
楊鳶洛和墨惜月對視了一眼,隻好點頭。皇後盛情邀請,再說心圓公主還在這裏,若是拒絕了,那不是明顯的不識抬舉嘛!
既然楊鳶洛答應了皇後,那麼墨祈煜就隻好自己回去了,來時他們二人隻各帶了一個婢女,楊鳶洛墨祈煜醉酒知畫一個人照顧他照顧不過來,便把雪影也留給他,自己孤身一人隨著皇後等人去了禦花園。
都說瑞雪兆豐年,今年的雪下得大,而梅花似乎也開得比往常好,楊鳶洛從前還真沒有什麼時間特意來賞花,第一次,隻覺得心情分外的舒暢。
花香清幽怡人,花瓣剔透潤滑,白裏透紅,枝椏間有的還積了不少的雪,有人經過時,一不小心就會抖落那些雪末兒。
皇後和心圓公主走在前麵,楊鳶洛也不想去攀附,便和墨惜月一樣,悠然自得的走在後麵。
“皇嬸的傷如今怎樣了?”墨惜月見楊鳶洛沉醉於花間,不經意地問道。
楊鳶洛一愣,回頭看她一眼,“已大好了。”
“那皇叔生日時我送的禮物,皇嬸可拆開看了?那日偏趕上惜月染了風寒,頭痛難忍,不便出行,所以便沒有到場,隻是叫父皇把我準備的禮物帶去了,那禮物惜月可準備了好久呢!”
楊鳶洛勾唇,“那日收到的禮物眾多,還沒來得及一一拆開查看,不過惜月既然這麼說了,那麼我今日回去的時候肯定會提醒王爺特意去查看一番。”
那日太後的說辭也是如此,隻道墨惜月犯了頭痛,當時她還以為墨惜月因為箱子的鑰匙之事和她還有墨祈煜置了氣,不想再聯係。不過今日見她的態度,倒不像是想疏遠的,八成那日真的是趕得巧吧!
“也好。”墨惜月點了點頭,未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爭執。
前麵的二人走著走著,公儀心圓突然回過頭來,道,“湘王妃,不知道湘王府在何處?心圓有時間也想去找王妃聊一聊。”
楊鳶洛答,“想必我若是憑口說的話公主也未必知道怎麼走,但其實宮裏可以帶路的太監宮女都不少,到時候心圓公主若是真想來湘王府,叫人領著就是了,大概一盞茶的車程,我同王爺隨時恭候公主大駕。”
公儀心圓笑了笑,“如此甚好,隻不過王妃可別說是恭候心圓的大駕,要按南儲的禮儀尊卑來算,論地位,這王妃和公主身份同等,而拋去皇室這層身份不談,論輩分,我與王妃還是同一輩的人呢!而這要是在北疆,更是沒那麼多禮儀,王妃說恭候心圓,實在是抬舉了。”
楊鳶洛失笑,“好,那我就在湘王府等著心圓公主過來與我聊話。”
公儀心圓重重的點頭,皇後卻在此時說道,“這也是奇了怪了,怎麼這幫小輩們都喜歡和王妃交往,本宮這個皇後經常是請著人家來都不來。尤其是墨舒陽那小子,上一次本宮讓他來我宮裏吃糕點,他竟然推辭說還是湘王府的糕點好吃,真是叫本宮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皇後這是話裏有話,饒是公儀心圓也能聽明白了,她就是說楊鳶洛搶了她的風光。
楊鳶洛作為一個王妃,同皇子們相處得太好也不行,容易招人碎嘴,相處得太差更是不好,她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這事兒都是小孩子們的玩笑話罷了,一個糕點而已,興許六皇子是借著這個由頭和他皇叔一起出去玩呢!皇後不必放在心上。”
“王妃這話不對。”皇後皺眉,“怎麼能說是小孩子的玩笑話,一來這舒陽也不小了,再說,這些小輩們都喜歡和王妃親近也是事實。就像惜月公主,平日裏不也是和人交往不深,偏偏和王妃投緣。還有三皇子,聽說王妃受傷的時候他還將自己從太後那裏要來的盆景送去了,說是寓意好。現如今心圓公主也是如此,上趕著要去湘王府找王妃聊話,這些啊,還不都是王妃自己有魅力?本宮可就不行嘍!”
皇後這話裏略帶嘲諷,仿佛在說楊鳶洛會勾引人似的,也幸好此時公儀心圓替她解圍,“皇後說笑了,剛剛還是皇後說的呢,心圓和王妃是同輩的,怎麼能把心圓也算在小輩裏麵?這可是把心圓叫小了!還是輩分大一些比較好,這樣心圓雖然美貌不如惜月公主,但至少輩分上也是能占一下上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