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昭儀那裏派人來說,邀您明日一起去梅園賞梅。”小丫鬟緩緩說道,雖然看起來機靈,顯得不成熟,語氣卻是沒有一絲起伏。
“哦?何昭儀?”楊曉棠拿葡萄的動作頓了頓,接著又不疾不徐送入口中。
何昭儀今日總是向著楊霽月的院子裏去,也不知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也許是受她先前的做的事所影響,現在凡是有有關楊霽月的東西,她都不想染上半點關係。
“她可是還有說別的?”
“回太子妃,昭儀說,現在梅花開的正好,若是再過陣子,天氣就更加冷了,怕是太子妃身懷有孕,不適合外出。說是趁著這幾日賞梅,再好不過。”
何昭儀……沒有跟她有過什麼接觸,不過,墨陵城最近倒是總去她院子看她。
說實話,她打心底是不想去的,可何昭儀聽起來也是一番好意,自己也找不到好理由回絕。
稱自己身體不適?恐怕又會引起太子府上上下下騷動不安。她不想小題大做,畢竟,想要趁火打劫的人也大有人在。
印象中何昭儀是個膽小的,比起楊霽月,不知道要好對付多少倍。
“知道了,就說太子妃會準時赴約。你下去吧。”楊曉棠有些頭痛,不耐煩地擺擺手。
量何昭儀那個膽子,也不敢拿她怎麼樣,怕就怕,是受楊霽月所控。
楊鳶洛心不在焉的往湘王府走,滿心想的都是錢多多竟然離家出走了。
一個女孩子,不過十幾歲的年紀,從小嬌生慣養,根本就沒有見識到過這個世界上的黑暗與可怕,萬一遇到危險了,碰到壞人了,又當如何?
也都怪她,若是她當初沒有鼓勵錢多多那麼做,她可能也不會一時受刺激離家出走,現在錢家上上下下肯定都著急壞了吧?
還沒有到湘王府門口,楊鳶洛正好看見一位身材窈窕的女子正和門童撕扯著,也不知道是在爭執什麼。
自己家門口發生了這種事情,楊鳶洛有些不悅,一是覺得這門童沒本事,若那女子真是糾纏不清就當用計將她趕走;二是見這女子實在是不識抬舉,竟然在湘王府門前鬧事,擾亂秩序。
“你們做什麼?”那二人還在爭執,楊鳶洛嗬斥一聲。
兩人動作皆是一頓,齊齊回頭看她,叫道,“王妃!”
“發生了何事?為何在門口爭執?擾亂湘王府的幾率,平日裏我和王爺就是這麼教你的嗎?”楊鳶洛明著是嗬斥那個守門的小廝,實則卻是在暗諷那個女子。
那小廝瑟縮了一下,跪地答道,“回王妃的話,這事兒真不怨奴才,是她非要進府裏見王妃!可是奴才瞧著她也不眼熟,又沒有帖子,怕是什麼不三不四的人,就隻好把她攔在外麵。”
那女子一聽急了,連忙搖頭擺手,也隨那小廝跪在地上,“王妃,奴婢不是壞人啊!王妃見過奴婢的!”
楊鳶洛定睛一看,這女子麵容清秀姣好,但是也隻能算是個中上等的,並沒有給人驚豔的感覺,但是卻勝在身段兒好,高挑玲瓏,那纖腰不盈一握,膚色也瑩白剔透,看上去十八九歲的年紀,而且還有些眼熟,可著實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了。
聽她自稱奴婢,難不成是她哪個熟人身邊的婢女?可是見她一身打扮,說是婢女,可穿戴又不像,說是個主子,她身上可沒有那種華貴的氣質。
“你是……”楊鳶洛有些猶疑,難不成真是哪個熟人身邊的婢女?若是的話,那怠慢了可就不好了。
“奴婢是白采荷啊!那日在宴會上,王妃見過奴婢的,奴婢當時還跳了舞呢!”白采荷仰著頭,雙目含淚,說不出來的委屈。
經她這麼一提醒,楊鳶洛確實想起來了,白采荷,不就是厘陌太子安排到南儲的舞姬嘛!早聽說墨祈煜的屬下報告說,墨傾城想把白采荷安排進湘王府裏麵做眼線,沒想到,他還真的付諸實行了。
“哦,我想起來了。你們都起來吧,別再門口站著,惹人閑話。”楊鳶洛抬了抬手,示意二人起身。
兩人得到了應允都站了起來,那小廝又回到了自己該站的地方,麵色似乎有些懊惱。
他沒有想到王妃竟然真的認識這個女子,他原本隻當是哪個刁民圖謀不軌呢!
楊鳶洛語氣淡淡的,“白姑娘有何事?直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