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墨天昶肯定道,又問,“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墨舒陽撓了撓頭發,“年後過完了上元節便走。”
墨天昶點了點頭,過完上元節之後確實是沒什麼大事情了,這個時間走也正好,“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世界這麼大,也許單單隻是看看,會很快回來,不過兒臣想體會體會風土民情,感受大千世界的點點滴滴,所以……三年五載的,也不一定。”墨舒陽說得戰戰兢兢,這可不是小事,一走就走三五年,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可以說,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離開過京都。
墨天昶沉默了一會兒,就在墨舒陽以為他就要反悔了的時候,墨天昶突然道,“去吧,隻不過,別忘了臨行之前來宮裏看看你的皇祖母。”
墨舒陽一聽墨天昶沒有急於阻止他,立馬賣乖道,“是,兒臣明白。嗯……父皇可還有事要吩咐?”
“沒有了,你退下吧。”
墨舒陽抱拳舉過頭頂,“兒臣告退。”
看著墨舒陽的背影,墨天昶有些無力的癱坐在太師椅上,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他叫墨舒陽臨行之前來宮中看看太後,隻不過是看太後年紀大了,興許墨舒陽這麼一走三五年,太後撐不過這麼長時間。
平日裏,太後最是嬌慣這幫孩子們,墨舒陽也很依賴太後,若是幾年之後太後真的不幸去世,墨舒陽可能連太後的最後一麵都看不著,到時候他肯定傷心至極。
而且……自己這些日子身子也不好,太醫隻說是積勞成疾,慢慢會恢複過來。可是他卻覺得是身子虧損得太厲害,坐在這個位置上這麼多年,日日夜夜的為國為民憂愁,身子累,心也累。
人人都說是帝王掌控這個國家,可是卻不知道是滿朝文武和無數子民掌控著帝王,他不可能一切都按自己的意思來那麼簡單,而是處處為子民考慮,努力讓自己做個好皇帝。
積勞成疾這個說法也對,可是能不能恢複的了……他自己都不確定。
倘若那些湯藥真的能醫好他,再好不過,若是不能……現下時局正不穩定,也不知道墨陵城能不能安安穩穩的坐上這個位置。
宴會結束後,大家各自回府,墨西決剛到府邸的時候就看到了焦急等在門口的黑衣男子,墨西決有些微的不悅,“為何站在門口,等著被人發現端倪嗎?”
此人是極少數知道他雙重身份的屬下之下,平日裏管理夜寒閣的時候較多,他就這麼明目張膽的站在三皇子府的門口,若是被有心人發現了,他的所有一切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屬下知錯,隻不過有要事要稟報,卻遲遲看不到三皇子回來,這才心急的跑到這邊來等。”
看黑衣男子一臉緊張的樣子,墨西決皺了皺眉道,“進去說。”
“是。”那黑衣男子亦步亦趨的跟在墨西決身後,見墨西決在書房站定了,他才敢開口,“閣主讓屬下去查探的事情,已經有消息了。”
墨西決挑眉,示意黑衣男子說下去。
“屬下們順藤摸瓜,竟然發現了我們那些被惡意搶生意的鋪子幕後之人竟然是湘王爺。”
墨西決把玩著茶杯的手一頓,“啪”的一聲將茶杯扔在了桌上,任由茶水濺了出來,“消息可準確?”
“屬下拿人頭擔保,準確無誤。”
墨西決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墨祁煜嗎?
他攻擊自己的據點做什麼?他又是怎麼知道這些據點的?
可以肯定的是,墨祁煜絕對不是因為和夜寒閣結仇而去攻擊夜寒閣的據點,而他與夜寒閣無冤無仇的,卻偏偏要搞垮夜寒閣,這隻能說明……墨祁煜肯定是知道自己是夜寒閣閣主的身份了,他所做的這一切,隻不過是為了搞垮自己罷了。
墨祁煜擁有著南儲國脈的線索,如今又行動起來了要對自己下手,看來……他是真的想做皇帝!
既然他這個皇叔無情,他也就無義了。絕對不能就這麼任由他欺負到自己頭上,也絕對不能……讓他坐上皇位!
“通知夜寒閣消息部和殺手部,戒備湘王府,不容許出現任何遺漏,所有可疑事跡,通通報告給我。”墨西決神色凜然,眉宇間散發著的寒氣幾乎要侵襲到黑衣男子的身上,後者也是神色一凜,信誓旦旦地應道,“是,屬下明白,絕不辜負閣主的期望。”
“你先回去吧,記得下次注意,不要暴露於人前。”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