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午膳,楊鳶洛百無聊賴,本以為一下午就要這麼虛度,她還打算想想什麼計策應對墨西決,誰知道沒過多久白采荷竟然過來了。
楊鳶洛還在奇怪,怎麼白采荷在王府中住了這麼多日都沒有來找她,今日怎麼就這麼突兀地過來了?半晌她才想清楚,今日上午的時候她去看寄緒剛巧遇見她,隨口說了一句讓她無事就到觀瀾院去找她,沒想到白采荷還真的來了。
“參見王妃。”白采荷一進屋就盈盈跪拜,一身在如此冬日裏稍顯單薄的墨綠色長裙萎地,上麵繡著的荷花嬌豔美好,倒有幾分人麵桃花相映紅的感覺,唯一不足的是白采荷精神不是特別好,臉色稍有些蒼白。
“白姑娘起來吧。”楊鳶洛微微抬了抬手,“怎麼瞧著白姑娘臉色不好?上午看著的時候我還真沒注意。”
白采荷應聲站起身來,頗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這幾日休息的不好,並無大礙。多謝王妃掛懷了。”
“可是王府的丫鬟服侍的不好?還是床榻不夠舒服?”
“沒有沒有。”白采荷連忙擺手,生怕楊鳶洛誤會了她還不知滿足,“床榻和吃食都比奴婢之前的好多了,兩位照顧奴婢的姐姐也很盡心,時刻不離的,隻不過是因為換了地方,一時間還不太習慣罷了。”
“那就好,放心吧,我和王爺都不是苛刻的人,你若是在這裏住一日,我們都不會虧待你的。”
白采荷聽了隻是微笑點頭,可是不知為何,那笑容裏麵總有些諷刺。
王爺和王妃自然會在表麵上盡好地主之誼,可是那些丫鬟在背後怎麼對待她,那他們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雖然琪蓮和珍珠不至於欺負她,但是看不上她,心裏不樂意服侍她,也是真的。試想,誰又樂意在一個根本沒有名分而且身份卑微的人身邊伺候,根本就沒有出頭之日啊!
“王妃。”白芷在外麵喚了一聲,楊鳶洛道,“進來。”
白芷快步走進來,眼神瞟了一眼一旁的白采荷,語氣淡淡地道,“王妃,管家過來想讓您去過目今年選的年貨。”
楊鳶洛點了點頭,看了白采荷一眼,後者一笑,“王妃先去看吧,奴婢在這裏等著王妃。”
楊鳶洛想了想,還是應道,“好,那我便先過去,很快回來。”
其實這事兒過不過去都可以,清點年貨也不著急,等白采荷走了再去也不遲,不過既然白采荷這麼說了,她也就不必推脫。
白芷隨著楊鳶洛走後,屋內隻剩下白采荷一人,其餘的丫鬟都守在門外麵。白采荷大喜過望,真沒想到,王妃的警惕性竟然這麼弱,當真放心她一個人在屋裏?
白采荷伸頭縮腦的看了眼外麵,看不見人,卻聽見幾個小丫鬟的說話聲,楊鳶洛應該是走遠了,不然她們也不敢如此的放肆。
白采荷收回心思,站起身來,四處看了看,發現隻有書桌附近看起來像是能藏東西的,說不定南儲國脈的地圖就在那裏邊。
想了想,白采荷警惕的接近那張梨花木的案幾,盡量將動作放輕,不把原本的東西弄亂。因為害怕楊鳶洛突然回來,所以白采荷神經緊繃著,分秒必爭,這個時候隻覺得時間過得既快又慢。
整張桌麵上隻有一個筆架,一張硯台和一本藍色封皮的書,幹幹淨淨,白采荷將那本書裏麵幾乎都要一頁一頁的翻過了,硯台背麵也檢查過,卻沒有發現絲毫南儲國脈的跡象。
白采荷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汗珠,回頭看了看門口,楊鳶洛還沒有回來,她有些武功底子,耳力要比正常人好,她先在要聚精會神的找,畢竟能得到這樣單獨在王爺王妃寢居的機會不多,等楊鳶洛回來的時候她肯定能聽到腳步聲的。
這麼想著,白采荷就又離開了梨木案幾,走向楊鳶洛的床邊,小心翼翼的掀開了鋪在床榻上的被子,還沒來得及仔細翻找,就聽到身後響起一道陰森森的聲音,讓她汗毛直豎。
“你在做什麼?”楊鳶洛皺著眉頭,一臉警惕的站在白采荷身後,緊盯著她。
白采荷動作一疆,身上頓時冷汗直冒,心中“咯噔”一聲,頭腦瞬間空白,不知道作何反應,半晌,後邊沒有再出聲,白采荷的思緒也逐漸回籠,展開了僵硬的肢體,回身勾了勾嘴角:“哦……剛剛奴婢看見一隻老鼠跑到這邊來了,就尋思著過來找找,直接弄死算了,免得驚擾王妃。”
“有老鼠你可以喚丫鬟過來,或者讓小廝進來打死,何必自己動手?”楊鳶洛雲淡風輕的開口,一臉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