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心圓的到來是個意外,清晨的時候湘王府因為這事兒忙成一團,心圓公主到來屋子需要收拾,她身邊又得有人伺候,而且王爺還趕在大早上給心圓公主辦了個接風宴,丫鬟和小廝們忙得腳都不沾地。
楊鳶洛的反應卻淡定得反常,也沒說多歡迎公儀心圓,倒也沒多麼排斥,一切事物都交由侍女處理。
到了飯桌上,墨祁煜沒有主動去叫楊鳶洛,畢竟前幾日兩人才大打了一架,此時他主動和楊鳶洛說話,弄得像是他服軟了似的。
倒是公儀心圓主動提起來,問道,“王爺,王妃怎麼沒來吃飯?不在府裏嗎?”
墨祁煜還沒答話,一旁的知畫極其聰穎地站出來道,“王爺,王妃剛剛說了,馬上就過來,若是著急的話,要不奴婢去催催?”
墨祁煜一愣,楊鳶洛怎麼可能主動說要過來?隨後一想,這肯定是知畫為了打圓場說的了,“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到時候可得說是心圓公主著急了,讓王妃動作快一些。”
墨祁煜這麼囑咐,也是有自己的私心所在的。若是他讓知畫去催楊鳶洛過來,楊鳶洛肯定會以為是他主動提起的,可是要說是心圓公主著急了,那就又是另一種說法了,楊鳶洛就會以為是公儀心圓在叫她。
“是,奴婢這就去。”知畫點了一下頭,心中了然墨祁煜的意思,一路小跑著去了觀瀾院。
楊鳶洛早就準備妥當,仿佛就是在等待著這麼一刻,在白芷和雪影兩位侍女的陪同下,不慌不忙的進了大廳。
聽見腳步聲,公儀心圓回頭,細細的打量了楊鳶洛一會兒,這才起身,上前挽住楊鳶洛的手,故作一副親呢的模樣,“王妃,你可算是來了。”
楊鳶洛對她笑了笑,眼神卻瞄向了坐在主位的墨祁煜,隻見他正在低頭喝著茶水,對這邊的事充耳不聞。
“昨兒睡得晚,今早起的也稍微晚了一些。”楊鳶洛勾唇解釋道。
她的本意是想提醒墨祁煜,昨天晚上翡翠進來通報的時候說了什麼,她都聽到了,也知道他在半夜去見了公儀心圓。可是這些話一聽到公儀心圓的耳朵裏卻變味兒了,仿佛楊鳶洛是在炫耀昨晚上她和墨祁煜的溫存。
公儀心圓一副愧疚單純的模樣,“那也是心圓的不對了,這麼早就讓王爺和王妃為心圓忙活,給心圓接風。這樣吧,心圓自罰一杯。”
說著,公儀心圓走到酒桌之前,拿起桌上的酒壺,自己為自己斟了一杯,然後衝著墨祁煜舉起了酒杯,墨祁煜一笑,似是回應一般,將自己麵前的酒杯也拿了起來,隔空碰杯,然後同時一飲而盡。
楊鳶洛站在一旁,徹徹底底被這兩個人無視了,就如同配角一般。
公儀心圓放下酒杯,回身看見楊鳶洛還站在那裏,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來似的,“王妃是大家閨秀,應該是不會喝酒的吧?”
沒等楊鳶洛回答,公儀心圓又接著道,“哎,像我這種成日裏和男子一般的女子,恐怕在你們南儲很少見吧?喝酒還是射騎,心圓樣樣都行,可還不必你們男子差呢!有時間心圓還想跟王爺切磋切磋。不過呢,若是說起女子該會的女紅啊什麼的,心圓也無能為力了。”
公儀心圓這話裏話外雖然是貶低自己,可是實則卻是在向楊鳶洛示威,想嘲諷楊鳶洛的迂腐,隻會繡繡花什麼的,卻不如她厲害,可以和墨祁煜有共同的愛好。
楊鳶洛隻是幾不可查的冷笑,騎射還是喝酒,她樣樣都會,女紅,她也沒落下,說起來有共同愛好,墨祁煜還是個繡花兒王爺呢,她才是和墨祁煜最有相同愛好的人吧?
“誒?王妃怎麼還站在那邊,快過來坐下吃飯吧。”公儀心圓拉過楊鳶洛的手,讓她坐到自己的旁邊,有意的讓她遠離墨祁煜,仿佛公儀心圓才是女主人一般。
楊鳶洛卻並不在意,坐下之後見公儀心圓先動了筷子,自己也不含糊,夾起麵前的糖醋魚嚐了幾口,又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心圓公主來王府,皇上可曾知道?”
楊鳶洛這話的確是故意的,從公儀心圓的行為來看,不光她到湘王府皇上不知道,恐怕皇上連她在南儲呢都不知道。公儀心圓這麼緊趕慢趕的費盡心機住進湘王府,到底圖的是什麼呢?
果然,公儀心圓有些尷尬的垂了眸子,卻並沒有解釋,而是道,“本來年前心圓從北疆的都城出發,一路邊走邊玩,走了快要半個月呢!這會大年初二心圓就出發了,一路快馬加鞭的過來,就是為了心圓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