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鳶洛一聽,抬眼看她道,“皇上已經決定好了嗎?”
“還沒有,不過心圓的皇兄可說了,心圓的婚事自己做主,他不勉強。心圓瞧著南儲是個風水寶地,民風也好,皇上和皇後還有大家也都對心圓很和善,想著本來心圓在北疆也沒有什麼喜歡的人,就嫁過來南儲也不錯。”
楊鳶洛點了點頭,看來這事兒還真是有些棘手,若是到時候公儀心圓非要嫁給墨祁煜呢?北疆的皇上不管,南儲的皇上呢?
思來想去,楊鳶洛還是覺得墨天昶不會那麼輕易的就答應。畢竟墨祁煜現在被扣著一頂“造反”的帽子,皇上戒心強,若是真把公儀心圓許配給了墨祁煜,那不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那樣公儀心圓就變成了墨祁煜的助力,到時候說不定墨祁煜就會聯合北疆國謀反了。那樣就不是內亂那麼簡單了,墨天昶肯定不會那麼傻同意這個婚事的。
不過……公儀心圓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同,婚配由不得自己,當然也知道,就算是北疆的皇上隨了她的意,可是南儲的皇上卻不一定。她卻還是一意孤行的給墨祁煜種了蠱毒,就算墨祁煜因為情蠱愛上了她,最後若是不能娶她,那公儀心圓所做的一切努力不都是白費嗎?
楊鳶洛想不明白這點,更不能去問個明白,隻能先暫時放在一邊,走一步看一步,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將墨祁煜身上的情蠱解開,還有就是保住性命,別再讓人抓到什麼把柄告到皇上那裏去。
飯後,楊鳶洛又過場一般和公儀心圓閑聊了幾句,便離開了。
“心圓公主,本王先去書房處理些事情,就不陪著心圓公主了。”墨祁煜找借口急著要走,他就是不想和公儀心圓麵對麵的談事兒,他還沒有做好應付的準備。
墨祁煜本以為依公儀心圓直爽的性子,她會主動提起來要說她的事情呢,誰知道公儀心圓卻微笑著點了點頭,“王爺去忙吧,心圓就自己在院裏轉一轉。”
墨祁煜心下放鬆了一些,萬一公儀心圓真的不依不饒的,他還真沒有什麼應對的辦法。
回到書房,墨祁煜關好門,讓知曉和知畫二人都退了出去,關好門,這才從懷裏掏出一個荷包。
墨祁煜將荷包拿到鼻子下麵嗅了嗅,頓時,他的鼻端充斥著一股濃濃的藥味。
其實,他的蠱毒早就發作了。
距離查出他中了蠱毒也有一段日子了,剛開始墨祁煜還不相信,阿文說會影響身子他也沒察覺出來。直到有一次進皇宮參加宴會的時候,他在迎上公儀心圓的目光時,突然察覺出些許異樣,仿佛自己要被那樣的目光吸進去了似的。他心中這才警鈴大作,將阿文請到了自己的書房中暢談了一晚,阿文將他的症狀一一記了下來,說是會努力研習解蠱毒的方法。
那之後的一段時間,他很少再接觸公儀心圓了,慢慢的也快要把這事兒都忘了。可是前一陣子,他忽然覺得自己時不時的精神不集中,容易走神,甚至於有的時候腦海裏經常浮現公儀心圓的身影,最厲害的一次他竟然產生了幻覺,看到公儀心圓出現在自己的書房裏。
墨祁煜這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地步,若是再這麼下去,他恐怕真的會被蠱蟲蠶食,神智不清,一點一點的被蠱蟲所牽引著,愛上公儀心圓。
為了防止這種事情的發生,墨祁煜去找了阿文,二人交涉之下,隻是想出了一個能讓墨祁煜從幻覺中走出來的方法,卻沒有辦法清楚蠱毒,根治他的幻覺。
阿文說的那種方法就是讓墨祁煜隨身佩戴他所研製的抵抗幻覺的藥物,這中藥物就屬於是強烈的提神醒腦的草藥,貼身放到懷裏,可以讓他一直保持著清醒,即便是進入了幻覺之中,藥物的提神功效也會喚起墨祁煜真實的五感,迅速的從幻覺中走出來。
昨天晚上公儀心圓突然到訪之後,墨祁煜本來有些手足無措,生怕發生那次在宴會之上的事情,他若是真的控製不住的進入了公儀心圓所製造的幻覺,那可就麻煩了。
墨祁煜勸公儀心圓休息後連夜趕去找了阿文,阿文暫時隻是有了一點頭緒,但是要應對公儀心圓,還是有些難度的,所以隻好又在他的荷包裏多加了許多高效的藥材,其他的隻能靠墨祁煜自己了。
“王爺,我可以進來嗎?”墨祁煜正想著,外麵突然想起了敲門聲,墨祁煜回過神來,迅速的將荷包藏進自己的懷裏,道,“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