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厲之色在楊鳶洛臉上一掃而過,快的讓人以為隻是眼花。寄緒看著眼前這個湘王妃,有些陌生,但是他卻絲毫不覺得意外。他早就知道這個王妃不能用看待尋常女子的眼光來看,所以楊鳶洛有這樣的一麵,他也接受得了。
“這樣如何?”楊鳶洛一腳踹出,正好踹中其中一個刺客腿上某個穴位,痛楚頓時蔓延至其四肢百骸。
“我、我、我、我說、我說……”那個刺客語無倫次,似是承受不住那鑽心的疼痛,“是……是……三皇子!”
“墨西決?原來是他。”楊鳶洛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鬆開了緊掐著刺客的手,隨意的揮了揮,“走吧。”
刺客明顯有些呆愣,大概是沒辦法接受當前的轉變,傻傻地接了句,“這、這就可以走了?”
在他的記憶中,刺殺失敗意味著被對方殺死,根本不可能會有人在那種時候抱有憐憫之心。因為所有習武之人都知道的事情,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沒有人會傻到給要殺死自己的人留下活口。
不過很顯然,楊鳶洛根本不按常理出來。從來都是看她心情,她想怎樣就怎樣,殺掉對手和放過對手,不過是抬手間的事情,肆意慣了。
“不走也行,不如把命留下?”寄緒好心情的接嘴道,看著那兩名此刻,嘴角掛著微笑。
“走。”兩名刺客依舊很有默契的互相看了一點,用力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寄緒之前在與刺客打鬥,完全沒有看到飛鏢如何出來的。不過聰明如他,也是事後能夠猜到幾分,倒是沒有什麼想要多問的想法。
在他看來,楊鳶洛會武,並且還這麼精湛,那就再好不過,總比自己一路一直護著她要強上許多,至少不用擔心自己被刺客纏住不能分身前去援助。
“王妃,我們趕緊離開此地。”寄緒嚴肅道,“那兩個刺客一回去,肯定還會有下一波刺客過來,如果在這裏長待,我們的勝算不大。”
“好。”楊鳶洛點了點頭,重新跳上馬車,寄緒將拐杖放在一旁,飛快的駕起了馬車。
而另外一邊,楚依綾並沒有參與刺殺行動,全程站在不遠處的樹梢圍觀,卻被那幾隻飛鏢驚駭到了。
如果沒有看錯,剛才飛鏢飛出去的力道很足,按理說沒有多年的習武,楊鳶洛一個深閨女子,是不可能會暗殺才對。況且,那一招一式,更像被訓練多年的殺手技能,讓人心生惶恐。之前她與楊鳶洛也交過手,不過那時候,楊鳶洛所展示出來的不過是雕蟲小技,今日這麼遠遠的一看,倒是讓她震驚不已。
“曲幽……”楚依綾如花的唇瓣中幽幽吐出兩個字,神情驚疑不定,“是你嗎?曲幽?”
轉而一反那驚疑之色,神情變得猙獰狠厲,“就算是你又如何!曲幽,你既然已經死過一次,那麼就是再死一次又如何!”
馬車漸行漸遠,楊鳶洛拉開簾子向外看了一眼,沒有發現任何一場,便放心的將簾子合上了。
“寄緒,雪影她們怎麼辦?還有王府中的一眾丫鬟……”
“王妃這就不必擔心了,王爺早就做好了一切的準備,雪影還有白芷等一眾丫鬟是要和丞相夫人在一起的,正好可以保護丞相夫人的安危。我們等風波過了之後,會盡快的和她們會和。”
楊鳶洛點了點頭,其實這些事情也的確用不著她擔心,她相信墨祁煜,也相信寄緒,他們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即便墨祁煜如今身陷牢獄,也依舊能把她們安排得妥當。隻是不知道,墨祁煜如今怎麼樣了,他自己又有沒有辦法脫身……
“寄緒,王爺他……”
還沒等楊鳶洛問出口,楊鳶洛就道,“王妃,王爺還叮囑我,他的事情就讓咱們不要費心了。”
不必費心了?這又是什麼意思?他到底是有沒有辦法解救自己?
楊鳶洛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問出口。
坐在外麵趕車的寄緒似乎也能體會到楊鳶洛的心情,不由得想找些話題轉移注意力道,“王妃,北疆那個心圓公主又跑回北疆去了,她也真夠倒黴的,剛嫁過來四皇子就死了。不過也活該,誰叫她對我們王爺下蠱了?這就是報應!”
楊鳶洛側過頭看著不時被風吹起簾子之後的窗外,暗影綽綽,來來往往,可是她對這些事情根本無心去聽。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是比生命還重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