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呼!鳥之將死,其鳴亦哀,人之將死,其言亦善……陳天華蹈海前的絕命書連同他的事跡,刊登在《民報》上。
陳天華的壯烈犧牲,令黃興、秋瑾等人悲痛欲絕。
陳天華壯烈犧牲,喚醒了國人的進一步覺醒。
革命同誌護送革命烈士陳天華、姚宏業(在上海投江)的靈柩運回長沙,禹之謨借機發動湖南反清鬥爭。
禹之謨,字稽亭,1866年8月生於湖南湘鄉青樹坪村(今屬雙峰縣)一個商人家庭。他6歲入私塾,15歲輟學,不喜四書五經八股,隻愛史鑒俠義小說,次對詩詞有緣,寫得一手好字。輟學後,入布店當學徒,因公道經營而被辭退。1886年,隨叔父去南京到兩江總督劉坤一衙署謀事,先在大家當門客,兼家教,後在軍營幹文差,掌文筆。在此期間,他憑吊太平天國革命遺跡,讀到遊曆歐美者所寫見聞感受,眼界頓時大開,愛國之情日熾。
甲午戰爭,他被委以物資轉運,多次出色完成任務。清廷以五品頂戴籠絡,他隻想救亡圖存,不願加官進爵,並與維新誌士起稿維新改良。1900年禹之謨的好友唐才常在漢口發動自立軍起義,他也積極參加。起義失敗,唐才常被殺,禹之謨大徹大悟,從此與維新改良一刀兩斷,一心尋求革命道路。
禹之謨去日本留學,在東京學應用化學。1902年,其父病危,禹之謨回國,在安徽的安慶設織布廠,次年遷湖南湘潭,改名“湘利黔(百姓)”織布廠,逾年又遷省城長沙。他辦實業與幹革命結合,一邊實踐“實業救國”道路,一麵組織反清鬥爭,並加入了黃興、陳天華成立的華興會。
1905年8月,禹之謨去東京參加同盟會,為湖南分會負責人,積極發展會員,秘密散發《民報》,在全省抵製美貨,反對清廷以福建換回被日寇侵占的遼東區,而要求清廷收回遼東。
對陳天華、姚宏業的遺體,禹之謨等革命黨人主張葬於嶽麓山,以表彰義烈,弘揚國魂,喚起民眾。署理湖南巡撫龐鴻書、長沙善化學務處總監俞浩東出麵阻撓,禁止舉行公葬。禹之謨不畏強權,以教育會會長名義,發動上萬名師生員工及各界群眾,一律身著白衣,列隊送葬。禹之謨短衣大冠,背挎長刀,居送葬隊伍最前列。前去幹涉的軍警被肅穆莊嚴的氣氛所震撼,呆立旁觀,不敢動手。到了墓地,禹之謨登壇演說,宣講陳、姚二烈士悲壯事跡,號召人們繼承他們的未竟事業。湖南的革命士氣在這個時候激昂到了極點。
安葬陳、姚二烈士後,禹之謨一鼓作氣,又領導了痛懲學監俞浩慶,反對鹽捐浮收等鬥爭,使清廷震撼、驚恐,遂將禹之謨逮捕。並交著名酷吏靖州知州金蓉鏡審理此案。
在靖州大牢,金蓉鏡對禹之謨用盡酷刑,剝光衣服,跪燒紅鐵鏈;係手指腳趾吊於房梁之上,直到指(趾)爛繩斷;香頭灼燒體膚;鋼針釘進指甲。禹之謨幾度昏死,不吐一言,嚴守同盟會一切機密。
禹之謨在獄中寫書致胞弟,囑其善養禹之謨的孩子,要他們將來做“禹之謨第二”。就義前,他拖著殘軀斷指,寫了一封《致全中國國民書》,要以自己的英勇犧牲來喚酸億萬同胞。書中寫道:“身雖禁於囹圄,而誌自若。軀殼死身,我誌長存!同胞,同胞!其善為死所,寧可牛馬其身而死,甚毋奴隸其心而死。”
1907年2月6日淩晨,湖南靖州城西門外,陰風襲襲,絞架高懸。一向凜然正氣的禹之謨視死如歸:
--(喝問金蓉鏡)我要流血,為何用絞刑?吾熱血不流,辜負我滿腔心事矣!
--你們素講流血,今日偏不讓你流血,怎麼樣?
--(仰天大笑)好!好!免得赤血汙壞。
說罷,他用盡平生最大的力量高呼:“禹之謨為救中國而死,為救四萬萬人而死,繼我誌者自有人!”
為了推翻反動的清朝政府,禹之謨慷慨捐軀。
二、萍瀏醴起義同盟會成立不過一個多月,孫中山就離開日本赴越南、南洋各埠建立同盟會分會、籌款和參與起義的策劃。是年秋冬之際,孫中山又在日本同黃興、章太炎等同盟會領導人一起製定了中華國民軍政府的《革命方略》,此方略由11篇文章組成(1908年又增加兩篇),它包括《軍政府宣言》、革命軍和地方政權的建製、各項軍政布告和《對外宣言》等,專供各地革命黨人發動起義時動員群眾、鼓舞士氣、瓦解敵軍、指導對外關係之用。
1905年10月6日,同盟會成立才一個多月,孫中山就離開日本前往越南、新加坡等地,發展同盟會組織,並籌劃在中國的華南地區發動武裝起義。1906年6月,孫中山在新加坡委任同盟會員許雪秋為中華國民軍東軍都督,負責在廣東、潮州、嘉慶一帶起義。10月,回日本東京,與黃興、章太炎製定《革命方略》。
1906年秋,同盟會總部黃興派同盟會員劉道一、蔡紹南、彭邦棟、覃振、成邦傑等人,從日本歸國,發動會黨首領李經其、龔春台、蕭克昌、薑宗旦、王勝等相互聯絡,動員人數甚眾,於12月4日、5日在未向孫中山具體請示,沒有周密計劃的情況下,於瀏陽縣元麻石、文家市、金剛頭,江西萍鄉縣高家台、上粟市、相木等處自發發動萍瀏醴起義。參加起義人數有3萬多人,規模空前,震動極大。萍鄉起義者多是煤礦工人,瀏陽以會黨為主,醴陵是清朝光複起義。